33。报酬。
舒蓝左手撑着脸颊, 百无聊赖地坐在小会议室里, 打量着角落空调上一盆长势旺盛的常春藤。
对于L's log的这份工作, 舒蓝向来干得很佛系随意，该完成的任务会认真完成, 但也懒得去尽全力争取别的机会，时尚圈那些光鲜复杂的人际更不会主动去结交。
所以此刻范燕雯和Gould的商谈僵持不下，她也并不感到任何紧张, 甚至还有点想早点走人回去喝茶。
正当舒蓝数着那盆常春藤的叶片数量发愣时，范燕雯将半叠资料推到她面前, “林蓝。最近我给你添了很多工作，你对我不会有怨言吧？”
舒蓝回神, 看向一头短发，精致利落的范燕雯，摇了摇头，“不会。”
她能分辨得出来，范燕雯是故意使唤她，还是想在工作上多指导她。
“那就好。”
看着舒蓝眼中的坦荡，范燕雯会意，“待会等赵经理回来，我们再对他进行最后一次说明, 你来主讲。”
舒蓝没有异议地点头, “好。”
接过资料, 随便翻了两页正要细看, 舒蓝却听到一起随同前来的市场部同事Andrew向范燕雯提议,
“燕雯姐，等会还是我来说吧。”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舒蓝，状似亲切地笑了笑，“毕竟还是我对这一块的业务比较熟，而且这次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应该好好把握。”
如果最后走运谈成功了，他可不想让功劳平白被林蓝揽走。
范燕雯饶有兴趣地挑眉，想了想，把问题抛给舒蓝，“林蓝。Andrew想主动帮忙，你有意见吗？”
换做其他时候，舒蓝绝对乐得轻松，把事情交给Andrew。
但这一次舒蓝也不知是怎么，嘴一快，就让婉拒的话脱口而出，“没关系，我可以的。”
顺带还拐弯抹角回击了一下Andrew的小心思，“况且如果有幸成功，也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不是吗？”
也许是因为好几次Andrew在背地里骂她富家小姐花瓶草包，被她听到了，所以这次她才想和他过不去。
Andrew听到舒蓝的话中有话，冷下笑容闭嘴不言。
……
时间等得有些长，十几分钟过去，赵经理还是没回来。
小会议室用透明的落地玻璃与走廊隔断，百叶窗没拉上，可以清楚看见走廊对面的办公区。
Gould这层楼的所有员工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尤其年轻女职员，脸上难掩兴奋。
“今天Gould这里发生什么了吗？”Andrew随口问。
舒蓝不搭理他，范燕雯忙着在微信上给人布置工作，没人回答。
Andrew讨了个没趣，只能自顾自打开会议室的门，来到走廊透气望风。
刚走出来，走廊另一端，迎面便走来一行人。
步调不快，却气势凛然。
被众星拱月走在最当先的，是个极其年轻英俊的男人，正同身边一个主管说着话，赵经理就一板一眼地跟在他旁边。
Andrew诧异了下，避开不去挡路，心想不知这是Gould的哪个大客户，派头这么大。
然而下一秒，那个年轻男人的脚步，却在Andrew面前几步停住了。
靠得近了才感觉到，这个男人眼神冷峻锋利，周身气场强势迫人，显然当久了上位者。
Andrew心里有点发毛，笑笑以示歉意，却没料到那人根本看都没看他，直直望向了小会议室里。
赵经理从善如流地讲解，“陆先生，这是我们之前广告部的合作方之一，今天他们的代表来谈续约，不过我们这边已经决议……”
陆衍之听着，心不在焉点头，目光与抬头望向他的年轻女子对上。
那女子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略略上挑泛出天然粉色，双瞳染墨，与他对视后渐渐露出惊诧的情绪。
然后所有陪同的人都意外地发现，陆先生冷淡的眉眼间，竟隐约有了笑意。
室内。
舒蓝短暂地错愕了下。
陆衍之居然这么快来了尚城？而且还能让她在这里碰到他？
简直冤家路窄。
旁边的范燕雯敏锐地察觉到舒蓝的异常，若有所思问，“林蓝，你和陆先生认识？”
做到范燕雯这个位置，自然对陆衍之也有所知晓。
“……算是吧。”
“你这孩子不早说，这下事情就简单了啊！”
范燕雯望向外边正听赵经理说话的陆衍之，朝他礼貌地笑笑，“Gould的所属集团归陆家管，你过去和陆先生打个招呼，续约的事不就定下来了！”
舒蓝收回与陆衍之对视的目光，重新看回空调柜上的常春藤，“可是我和他，关系很差。”
非常差。
“对不起，燕雯姐。这次Gould的续约没能帮上忙……”
她去求任何人，也不可能低姿态去求陆衍之。
话音刚落，陆衍之却已经带着人走入了会议室。
赵经理向双方作了简单介绍，随后简明扼要地对舒蓝他们说道，
“陆先刚刚听过我的说明，对与你们的合作很有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想再听听你们的讲解，……”
舒蓝斜眼看向陆衍之。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用得着堂堂陆先生来操心？怕不是故意借机找茬羞辱她吧？
毕竟，她昨天才胆大妄为地挂了他矜贵的电话。
陆衍之落座，朝舒蓝轻挑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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