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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掌柜尝完所有的菜，回头对着在另一张桌子边煮茶的柏贝贝问道：“贝贝姑娘，请问这些饭菜是你家厨子做的吗？”
“全都是我娘做的。”柏贝贝勾唇应道。
闻言，孙掌柜眼里闪过惊讶，这厨艺比他家酒楼厨子的厨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柏满船的朋友开酒楼想请他母亲去当厨娘不无可能，想到这，孙掌柜心里的想法开始动摇了。
他刚才以为这兄妹俩想趁机抬价，可现他不确定了。
别说千张，就是冯氏这厨艺到了京城，有了这样强劲的对手，京城的鸿福酒楼生意肯定也会受影响，所以他得想办法留住冯氏。
本来是一桌美味的饭菜，可是孙掌柜因为心里有事，吃到最后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吃完饭，柏贝贝把新煮好的茶放到了他的面前，礼貌性的问道：“我娘做的饭菜不知合不合孙掌柜的胃口？”
孙掌柜苦笑一声：“贝贝姑娘这不是埋汰我吗？令堂的厨艺比我们酒楼的厨子的手艺还好，怎么会不合胃口？”
柏满船听到孙掌柜夸奖母亲的手艺也很自豪，笑着道：“孙掌柜合胃口就好。”
孙掌柜顿了顿，直接的问道：“满船兄弟，贝贝姑娘，请恕孙某人冒昧说一句，上渔村是你们的根，京城离上渔村少说也要两三个月的路程，你们就真舍得让令堂到京城去？令堂的厨艺这么好，在哪里当厨娘也会受到重用的，何必千里迢迢去京城呢？”
柏贝贝听出了孙掌柜的弦外之音，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柏满船却是不解的看向孙掌柜：“孙掌柜的意思是？”
“令堂要是愿意，不如到我们鸿福酒楼去当厨娘，”孙掌柜很诚恳的说道：“至于工钱方面你们大可放心，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令堂的。”
柏满船没想到孙掌柜是这个意思，愣住了，柏贝贝忙接口道：“孙掌柜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其实我们也舍不得我娘这么辛苦的，只是……”
柏贝贝看了哥哥一眼，顿住了。
“只是我那朋友不依不挠的，我们真没办法。”柏满船收到柏贝贝的示意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话。
贝贝也真是的，谈生意就好好谈，干嘛弄得这么复杂！柏满船对妹妹那是满腹的哀怨。
柏贝贝担心再说下去哥哥就会露馅了，佯装思考了一会才对两人说道：“哥，孙掌柜，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
孙掌柜一喜:“贝贝姑娘请说。”
柏贝贝抿了抿唇，说道：“孙掌柜，我哥的朋友过完年就要去京城了，所以我想，要是咱们能签下两个月的合作契约也就能改变这个进退两难的局面了，签了契约我哥的朋友也不好再要求我娘跟他去京城了，这两个月我们每天可以给您的酒楼提供三百张千张，价格还跟原来一样，这样对咱们双方都有利，您觉得呢？”
孙掌柜眼睛微微眯了下，这丫头倒是好算计，说来说去原来是想让他帮忙，不过按照这丫头说的，他也不算白帮这个忙，这两个月每天还可以多出两百张千张，这双赢的局面，何乐而不为呢？
孙掌柜心里头其实已经答应了，只不过他还是不想松口太快，佯装沉吟起来。
“孙掌柜，就当是帮我们一个忙，可以吗？”柏满船不懂妹妹为什么要自己放低姿态。
孙掌柜眼里精光一闪，笑道：“满船兄弟言重了，正如贝贝姑娘所说，这是互惠利的事我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呢。”
孙掌柜一顿，往茶棚外看了一眼，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满船兄弟，你们外面那些鱼是要卖到哪里去的？”
“这些鱼我们是打算卖给县城的大户人家的，还有两鱼仓呢，这些都是深海鱼，价格贵，要那些大户人家才吃得起。”柏满船道。
孙掌柜眼睛闪闪发亮：“他们下订金了吗？”
“都是些老熟客了，不用付定金的。”
“你们这些鱼是怎么卖的？”孙掌柜又问。
“二两银子一斤。”柏满船道，这是妹妹让他报的价格。
“这些鱼随便一条都有三四斤，大的也有十一二斤吧，普通人家还真吃不起呢。”孙掌柜这次真的是沉吟起来。
这些鱼都是罕见的深海鱼，是有钱都买不到的，要是他们肯把鱼卖给他就好了。
“孙掌柜，这些鱼对普通人家来说是贵了点，可是物以稀为贵，大户人家才不会在乎这点钱的，要不然也不会每半个月就向我们定一次鱼了。”柏贝贝适时说道。
孙掌柜抓到了重点：“你们每半个月就有这深海鱼？”
“是的，现在我们是半个月售卖一次，过段时间会七天售卖一次。”等大伯和二伯他们一块养殖后，数量肯定会增加，就七天卖一次鱼吧。
“满船兄弟，贝贝姑娘，既然那些县城那些人没有付定金，你们看能不能先把这些鱼卖给我们酒楼，这价钱我一文钱都不会少你们的。”孙掌柜热切的看着满船兄妹俩。
柏满船看了妹妹一眼，没有出声。
柏贝贝也犹豫了好半晌，才为难的说道：“哥，孙掌柜刚和帮我们一个忙，按理说我们理当还孙掌柜这个人情，可是这样就会得罪那些贵人，以后他们不来买咱们的鱼，咱们该怎么办？”
“这个贝贝姑娘不用担心，以后你们家的鱼我们酒楼全要了。”孙掌柜赶紧道。
柏贝贝还是皱了皱眉头，问道：“孙掌柜，您知道我们家的鱼有多少吗？这些深海鱼都是我们养的，以后每个月都会有几万斤的产量，您酒楼用得了这么多鱼吗？”
“几万斤？”孙掌柜惊得瞪大了双眼，他是城里人，不知道这海鱼能不能养，可是几万斤确实不是他酒楼能吞得下的。
“贝贝姑娘，你让我想一想。”孙掌柜皱眉沉思起来。
“孙掌柜，您家酒楼每天大概能销出去多少斤鱼？”柏贝贝打断孙掌柜的思绪，问道。
“不一定，有时一天能卖一百斤左右，有时能卖出去三四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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