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看着瑾年滑稽的模样,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心中却是镇痛不已,原来她真的是个胆小鬼。
他二人坦诚心意,心情都舒朗不少。两人在帐内又说了一会子的话,瑾年才恋恋不舍的离了惊蛰。
瑾年一人走到军营校场边上,却见那龙蔚一人策马在场中拔弩射箭。看着他的矫健身姿,不禁想起北国之中招亲之日的情景。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若非是南宫炽的那些儿子们看他不顺摆了他一道,今日惊蛰恐怕已是他的帐中之人。今日再看他看惊蛰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渴求。不由得嘴角轻扬,冷笑道,“官场得意,情场失意。纵然你贵为一国储君又有什么用,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够不到手。人啊,动什么就是别动情,真是一朝动情永堕万劫不复之狱。”
待他收回思绪,却发现校场之上的龙蔚已站在他面前。瑾年略一凝神,躬身一揖拜向龙蔚。
那龙蔚似是在校场之上已将怒气发泄完毕,对着瑾年已不似先前那般冷傲。笑着说道,“十三皇子别来无恙啊。”
瑾年直身,神色平静的回道,“多谢殿下关怀。本皇子过得很好。”
龙蔚观他,气度悠闲,清雅自持,虽身在南国之地对他却表现的不卑不亢。心道,这十三皇子同他的那些兄弟比起来当真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只是不知那北皇为何就能舍得了他,任由他弃国奔赴至此?
不由笑道,“十三皇子来到我南国已有数月,恐怕北皇早对你望眼欲穿了。”
却见瑾年冷笑数声,答道,“本皇子在北国的情形,殿下不会不知。父皇膝下皇子众多,我就是那最不受宠的那个,可能是命格相冲吧。我如今出来了,让他眼不见心不烦。”
瑾年所说之事,龙蔚在北国之时也有所耳闻,他虽常伴君侧,却是他众兄弟之中爵位最低的一个。再看他,北宫之中那个红衣妖娆的男子恍若前世,如今的他一身粗衣略显病容。
嘴角扬起,续道,“就算不和,十三皇子也不必撇下那些唾手可得荣华富贵,跟着惊蛰过这些清贫的日子。”
瑾年却也不恼,温和的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本皇子如今过得逍遥之极。”
龙蔚亦是一笑,便道,“十三皇子真是不在五常中,跳出三界外啊。着实让本宫摸不透。”
瑾年眸光流转,清浅的说笑道,“若论此道,殿下才是此间高手。十几岁便出了内宫,隐姓混迹在行伍之中。几年之间落得无数战功与人脉,最终权势滔天入主东宫。此种宁从曲中求,不从直中取的绝招又岂在五常三界之中呢?”
龙蔚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剑却抵在瑾年喉间,冷然道,“以前只知十三皇子容貌绮丽,今日一席话倒让本宫见识了十三皇子的七窍之心。你可知,举天之下,还没有哪个人敢跟本宫这样的说话。”
瑾年亦是大笑,气度舒缓的说道,“那是殿下曲高难和。如今遇到本皇子,岂不是伯牙遇子期?”
“有意思”龙蔚收剑入鞘,续道,“续道,“可惜本宫却不想跟你共谱高山流水。”
瑾年浅笑,走近龙蔚,耳语道,“殿下话说的不要太早。迟早有一天,这天下会奏出你我之间的一曲绝唱的。”说罢,径直离了龙蔚向远处走去。
留下龙蔚站在原地,看着瑾年留下的背影,眉眼浅笑。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此人,龙困浅滩的他将来必会将北国之地搅得天翻地覆,像极了当年的他。
一人漫步在军营之外,瑾年还沉浸在刚刚与龙蔚的交谈之中。
那一瞬他看到龙蔚,似是看到了自己。一样的皇子身份,一样的不受隆宠,一样的是身退内宫,一样的忍辱负重……他龙蔚能坐上今日的位子,为什么他南宫瑾年就做不到呢?
他告诉自己事在人为,他虽奔逃出国,却还顶着北皇十三皇子的头衔。为今之计,只有静待时机查出自己真实身份,以及那幅画的秘密。一旦查出,就不难抓住南宫炽的软肋。同时,亦在心中提醒自己,情之一物终身不碰。身负苦仇的他,再不能被任何人牵制,更不能为人以此挟持。
至于惊蛰,他已不能再等,早日让她死心塌地与他,便可早日从她嘴中套出画中之谜。
想起今日所做之戏,瑾年轻笑,心下已知惊蛰早晚是他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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