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大夫取下扎进拂梅穴道的银针,在烛光下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那银针黑了一段。
王爷,她中了乌蛊,黑藤蔓已经蔓延到了心脉,老夫无能为力。伍大夫叹息着摇头,将医药箱收好。
拂梅原本已经安静下来,听到伍大夫这样说,发疯般的嚎叫起来,朝着银巽道:王爷,救我!是李若兰害我的!是她害我的!
一派胡言!银巽伸脚将拂梅踹到一边,双眸盛满怒火。
清颜望向门外,有些胆怯的走上前安抚银巽的怒火,就在此时,小桃冲了进来,跪下拉着银巽的衣角口头哀求道:王爷,求您救救王妃吧,救救王妃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银巽只觉得太阳穴跳得厉害,许久不见百里初雪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心中冒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慢慢静默下来,一挥长袖,没有理会小桃的哀求。
清颜见这情况也不对,便抬眸对着她使了使眼色,小桃慢慢退到了一边。
大夫,这所谓的乌蛊有解么?清颜脆声问着。
伍大夫走上前,拱手道:这乌蛊并不是无解,只是有一味药红珠草世间少有,只要黑藤蔓没有蔓延到心脉,就有救。伍大夫凝眉思索了一小会,不解道:这乌蛊,要以乌香作为引子,蛊虫才会进入人体内。只是这乌香只在北疆极寒之地才有。
百晟北部和大漠胡人接壤,而北疆则是百晟最北最冷的地方,那里一年四季都冰封千里,雪飘万里,几乎无人踏足,几年前被大漠胡人占据,百晟一直也没收回来。
想到这里,银巽浑身血液沸腾,像是被人触了逆鳞,黑眸里一片寒冰,冷然道:本王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这王府生事!
伍大夫,您看看其他人有没中毒吧?还有拂梅用过的香料之类的都检查看看。清颜第一瞬间就想到了香料,心中千回百转,瞥了一眼在一边焦急的小桃,压低了声响道,王爷,等会要不要伍大夫前去北苑看看王妃?
银巽浑身一僵,眼中绽出裂痕,却又很快就恢复,华服下的大掌紧紧扣成拳,待伍大夫检查完所有的东西,发现其他人都无碍,正收拾药箱,银巽突然道:小桃,和伍大夫一起去北苑看看她。
小桃一听,立刻磕头起身,感激的朝清颜看了几眼,连忙小跑着离开。
王爷您不去么?清颜轻声问着,银巽一道冷光扫过,抿了抿唇,没有出声,大步走了出去,顿了顿,看了一眼清颜,朝着楼下的玄武朗声道:封了合欢楼,派人把清颜的东西搬到浩瀚阁去。给本王调查清楚这一切!
大漠胡人是么?真以为凤栖一向主和,本王就怕了你们!银巽眼中狠戾一闪而过,一身玄色消失在了夜色里。
小姐!你总算守到了云开月明!拈花握着清颜的手,喜极而泣。清颜心中也是激动不已,一直望着银巽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她几乎以为是幻觉。
天空明朗,却依旧寒气逼人。
银巽孤身一人在王府中行走,脚步却不自主的走到了北苑附近,正巧看到伍大夫提着药箱出来,待他走过来,询问道:王妃怎么样了?
伍大夫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看清阴影下的人才拱手道:回王爷,老夫不解,王妃竟然也中了乌蛊……
你说什么?银巽猛的揪起伍大夫的衣襟,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瞪着双目,要嗜血饮肉一般骇人。
王爷不必惊慌。好在王妃之前服过灵丹妙药,黑藤蔓只蔓延到她的肘部。不过,若是一个月内没有解药,蔓延到了心脉,老夫也无能为力。
伍大夫连忙将剩下的话说完,银巽才松开手,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北苑,转身离开。
王爷,王妃染了很重的风寒,要好好调理……伍大夫沉声道,银巽一怔,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伍大哥,我回来了。紫衫男子笑吟吟的站在屋前,长发随意的用一根透亮的碧色发簪扎住,又有几缕随意的散落在他肩上,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夜色中格外明亮,手中的骨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
阿言!伍大夫听到他的声音,似不信,眨了眨眼,连忙跑了过来,沟壑褶皱的脸上满是笑意。
这么晚了还出诊。耶律颜一手扇,接过他肩上的药箱,两人并肩走进屋子。
阿言,这还不是怪你,自从你上替巽亲王府的王妃诊断,这几个月我老头子都没停歇过,你看这不刚从那巽亲王府回来……伍大夫边走边说,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耶律颜脸色微变,却又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依旧笑得和煦。
你这小子,我老头子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伍大夫坐在桌边上,倒了一杯水感慨着,虽然他和耶律颜偶然相识,却成了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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