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哈,可是终于接的通电话的人了。”
“怎么说的人话。”
“刚去面试成功。”我朝着肚子兄的方向用话筒说,“下周就可以上班了。”
“恭喜,恭喜”肚子兄在那边拍起手来。
“肚子兄,好一阵子不见,还在学校助教来着?”
“是啊,那不然还能朝哪儿扎腾。”
“怎么大半夜的还可以面试?”肚子兄的口气吞咽唾沫似的喉结鼓动,明显停顿几秒。
“正好有时间见着主编。”
“功德圆满啊!”肚子兄的肺部流动氧气,深夜的烟星何其闪烁,再怎么遗憾和充满青涩的青春期都在那几分钟无限制拉长沉默的回廊休憩。
话尽,肚子兄说周末可以出来偷闲,定好时间,地点就在街上的爵士酒吧。
回去换下庄严的西装,披着这种绑架了炸药似的外壳一言一行都得谨慎得不能再谨慎,真怕丢了这种特性的质地和表证。
就着买来的香肠切片下锅,一碗三鲜小汤和半碟小葱香肠应运出炉。
收拾完床铺已经是十点左右,附近的街坊都在电视声里呢喃道团聚的热闹,大概如我形单影只的人肯定有,只是讳莫如深。
一年级时肚子兄在对铺的窗帘里问我:“丁君,就没有什么难以忘怀的女孩么?”
索性一想起来那些涛声依旧的往事“是有那么几个来着。”
‘哦’肚子兄饶有兴致,“看来丁君故事的来头不小嘛,快说来瞧。”
陈北平是肚子兄的学名,在这里不得不感慨名字的称呼,作为人的显性理念,你幻想多少纪元前的智人们彼此啊呀啊呀地朝对方亲昵,唯独名字的出现,打破一种空虚的糊弄感。
名字。
丁君?陈北平?森子?还是深远的晶,千千万万的名字呈递着我们的特征,也罢!
想起一个名字,你才会镌记一个人。
忘记某个名字,你才能抗拒你自己。
然而这是复杂得不可透解的事,如若我彻底厘清,恐怕无人记得我的名字。
在此,名字作为唯一的源头,还待不久后的那件事,让我顿悟。
肚子兄揶揄的语色令我在床铺上翻身而起,是啊,谁都有那么几个来头不小的人物印象深刻,卷住过往青春的尾巴,拉拉扯扯的手和停停走走的步子,一脚一个城镇,一眼一生回念。
我重新抽出烟头,丢给肚子兄一只后就点起佐罗防风天然气的蓝色打火机,突地火焰在黑色寝室里点亮,那时还远远没有谁发作鼾声,肚子兄陪我在寂静的夜里一度亮堂,转眼之间往前三年的高中,三年的初中,六年的小学荏苒时光都在飞烟里剿灭干净。
我不得不想起晶来,我们是邻居,晶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孩子,很喜欢泰戈尔的诗歌,飞鸟集的册子她送过我一本,我还放在箱子的夹层里,撒上干燥的薰衣草一放就是六七年的茁壮时光,自从高二那个夏日的夜晚过后,我的内部就彻底断了外界的联系,很多次的梦里和偶尔昼日间我无比清晰地回想起晶子来,那一夜的景色就如同抽干空气含量形成真空的塑料薄膜把我窒息而亡,我心甘情愿地死在晶的身边,难逃其咎也秉公执法地把早熟的执念生来活在那个夜晚。
可能像森子所说的,在那样的一个夜晚启封和禁闭之后,另一个世界的我脱困,应运而生,我就彻底变得更加不是我,或者更是我。
“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对暗淡无声中等待的陈北平说。
陈北平中的北平,像极了五十年代的北平叫成了北京,置于我给陈北平叫成肚子兄,抛开很多主观因素,北京就是北平,肚子兄就是陈北平。
肚子兄没有反应,在他手中的吸烟速率远超过我,往往我吸到一半,肚子兄就动静全无,没有看见烟火星的明灭,我继续说,“晶是儿时最喜欢的女生,也是我年轻时第一个不喜欢的女生。”
肚子兄“嗯”地一声长叹,我知道他在窃听某个世界的我在传声。
这种语气内含嘲讽,也有理解和疑惑,更多的是树冠被刮动的叶脉。
遇见森子从初中开始,小时候成为邻居的身份还并未发现,哪怕回家走遍了成千上万次的小径,深巷子和青石板的湾桥都从未令我遇见过晶,更是没有打过照面,直到初中开始的第一个下午回家路途中终于相逢,或者重逢。
在那样的四五点时间,我们走出松树驳色针叶铺满的校门,踏过商贩热闹的石桥,穿过爬山虎低垂的巷子和两排成年枫树的步行街终于在那个路口相遇,然后中间树立一道长长的铁栏杆,和四五十节台阶的楼梯。
不错,晶终于和我相遇,当时正细数台阶的梯子尽头即将进入大门。
“这就像是新海诚的《你的名字》结尾的背景。”肚子兄磁性的男声惦记黑夜,朝着我说,罕见地没有早睡。
我丢下烟头,火星子在地板上四溅一下彻底湮灭,“对,”就是那样的结局我开始和晶初次见面,起初对显露我们是邻居的真相都双方大感不可思议,没想到六七年来居然从未有过招呼,是上天捉弄的也不一定。
接着加了联系方式,是当时还不流行的QQ,只记得晶的签名是:生如夏花,死如秋叶。接着各自进入铁门,回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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