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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上，“天”之前的数字已经清零，只有后面的单位还在飞快跳动着。
剩余时间，23小时37分34秒。
凌晨，沈烟彻夜难眠。
她关掉手机，翻了个身，听见身边的周宴声低声问：“睡不着吗？”
沈烟喉间一哽，难过道：“嗯……我想到明天就要进入下一个循环了，就有些难受。”
纵然知道早晚要到来要面对，他们无法阻挡这件事的到来。
周宴声伸长手臂，让沈烟躺在自己怀里。
“那么……我们就不睡觉，把这24小时过得更加的漫长，有意义，虽然你明天就记不得了，但是你经历过，也是属于你的。”
沈烟点点头，身体往周宴声怀里靠，小声说道：“那你来说一说，我们没在一起前，你暗恋我的往事吧？”
“……”周宴声的身体都僵硬了。
沈烟拧着眉问：“怎么？不愿意？还是你没暗恋过我？”
那倒不是。
周宴声轻咳一声，摸摸鼻子：“好吧。”
黑暗中，周宴声的声音低沉温柔，娓娓道来。
“大二的时候，我找你一起组乐队，其实并不是真的缺人。”
周宴声想要组什么团队，从来不缺人。更何况，他其实根本不喜欢组乐队，也不想参加那个比赛。只是他听高中同学，跟沈烟相熟的人提起过，沈烟曾经在日本，组过地下乐队，还是贝斯手。
起初他没在意，直到徐泽跑来找周宴声，把海报拍在他宿舍的桌子上：“兄弟，跟我一起组乐队参加比赛吧！”
周宴声捡起海报冷淡地瞄了一眼，对徐泽了如指掌的他挑眉问：“看上哪个姑娘了？”
“嗨，我是看上奖品了，哪……哪来的姑娘啊。”徐泽尴尬地咧嘴笑。
一等奖东麂岛四人两日游，高级游轮往返，食宿全包，看着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徐泽家境很好，怎么会看上这种奖品。
周宴声继续盯着他，直到徐泽被盯得头皮发麻，不好意思，才说道：“好吧，在追一个姑娘，她喜欢听摇滚……”
“呵……一个乐队，你得怎么组人，至少3人呢。”
“求求你了，帮帮我吧好弟弟，就凭你的魅力，招团员公告一出来，那赶来组团的不得海儿了去了。”
周宴声本想拒绝，可是莫名的脑海里就出现了沈烟的脸，以及听同学提起过的她的事迹。
在地下乐队弹过贝斯。
“不用发公告了。”周宴声抿着唇说道，“我想到一个人选。”
周宴声轻声将那段时光娓娓道来，正想继续说下去，却听见了微弱平缓的呼吸声，低眉一看，沈烟已经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终究还是太累了，怎么能不好好休息呢。
周宴声看向窗外，透过窗帘，窗外的月光温柔似水。
他轻轻笑了笑。
后来那个乐队组了四个人，他们又找了个男生键盘手，周宴声是吉他，徐泽是主唱。
他们凭借极高的人气，拿到了一等奖，徐泽也成功追到了那个女孩。
只是徐泽却不肯放过奖品，邀请女孩儿一起去东麂岛。周宴声想让沈烟跟他们一起去，正好可以两男两女，分两个房间。
不想沈烟却突然有事，在那个周末回了家。周宴声始终遗憾沈烟的缺席，但他后来也没有问过沈烟为什么临时有事。
等他在想问，沈烟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幸好，一切只不过是稍迟了一点，兜兜转转，他们终究是在一起的。
——
清晨，沈烟悠然转醒，周宴声靠坐在床头看书，看见沈烟醒来，他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早上好。”
“唔……几点了？”
“八点半，我给我们今天请假了，我们出去好好约个会吧。”周宴声把书放到一旁，认真地说道，“这三个月来，都没有一起约会逛过街。”
“好啊。”沈烟笑了。
虽然说是约会，但周宴声这人其实很无趣，根本想不出什么有意思的行程来。
还是沈烟自力更生，她难得画了个美美的妆，翻箱倒柜找出自己在日本读书时候的高中冬款校服来，标准的JK套装，加一件驼色呢大衣外套，所幸她这几年身材变化不大，打扮一番后，还挺像个女高中生。
“是不是很显嫩。”沈烟转着裙摆问。
周宴声点点头，疑惑地问：“我的呢？”
“什么？”
“我的校服呢？”
沈烟拧着眉：“我哪来的男高中生校服啊，你穿浮高的好了。”
“……”
宽松运动服，要是被认识的人看到，周宴声怕自己社死。
见周宴声脸色难看，欲言又止，但又不想直接拒绝自己，沈烟哈哈大笑：“看你这表情！笑死我了！”
周宴声这才松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她。
“好啦，你穿日常点，学生气一点。我们就假装自己还是学生情侣，怎么样？”沈烟兴奋地提议。
周宴声虽然早熟老成，但是现在的脸跟读书的时候变化不大，穿上学生气比较足的衬衫毛衣，依旧像个大学生。
“就是比较像英国留学的大学生，一丢丢老气横秋。”沈烟点评道。
两人到了市中心，在步行街沿路逛下去，看到好吃的好玩的，都要驻足尝试一遍。俊男靓女的搭配，看着赏心悦目，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玩累了，就找家奶茶店坐下来喝喝奶茶聊聊天，休息够了，就继续去吃喝玩乐，看到有意思的景点就自拍合照，吃到好吃的也要合照，连一杯新奇的奶茶也要捧着自拍。
吃累了，两人就闭着眼买了两张电影票，痛痛快快看了一部烂片，出来后再放肆吐槽，打开豆瓜APP怒打1星，还要写两句差评。
真的像学生恋爱似的。
这个时候，什么仙茗纪，什么方锷，连带着明天就要失去这些记忆的痛苦，全都抛之脑后了。
眼下只有无忧无虑的快乐。
纯粹的享乐和自由。
傍晚，站在高楼天台，看着西面火红的夕阳，沈烟迎着风深吸口气。
“我跟你曾经有这样约会过吗？”
“有。”周宴声脸上也带着笑，眼眶却温热，“你当时还有些拘谨，但我的心情，跟现在一样。”
沈烟侧脸看他。
周宴声捧着沈烟脸，眼里闪动着晶亮的光芒，像是泪光，又像是珍视的宝藏。
他轻轻落下一个吻，贴着沈烟的唇说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光，就像宝藏一样，让人永远如同孩子般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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