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又被一群老不羞说笑一番。
神武皇帝让人捧来香茗,给三公一令一一奉上,又道:“这些年来,士人谈玄论道,清谈之风日盛,子弟插花敷粉,谈武功则被称为粗鄙,骑马而行则被视为举止不端,可是事实? ”
三公一令对这话没法接口。自晋以后,朝廷与士族互相提防,朝廷怕士族作乱,士族怕朝廷诛杀。士族也是为了自保,不谈朝政,不谈军伍,只谈玄论道,也是无奈之举。
神武皇帝还是荊州刺史时,也常被朝廷猜忌,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又岂会不知?
神武皇帝而今有新的打算,所以继续说:“让子弟们多习一习弓马,也可增强筋骨,对家族有益,对朝廷有益。”
既然神武都这么说了,这三公一令自然是表示赞同。你当皇帝的都不忌讳,做臣子的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至于重奖。朕以为,凡是文试与武试皆优者,均可授爵。若是家中庶子或次房者,可参照嫡长子权益的三分之一,获取相应封赏。朕谓之为推恩。”
推恩?这不是前汉时就有过的吗?
“陛下,这嫡长子继承制,乃是传世多年的旧制,岂可废改。还望陛下三思。”王亮开了口。王家在四大世家中,隐隐有四家之首的地位,他的话非同一般。
谢必之、袁弘也表示不可。虽然说不清若是施行了推恩令,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但隐隐觉得此法不妥。
只有尚书令宇文建木未置可否,宇文家算不上望族,若是能通过推恩,获得一些好处,那将是最好的结果。
神武皇帝微微一笑,众人的反应,他早已料想到了,便道:“众卿不必急于下了定论,可将此推恩之法带回家去,告知家中子弟。若有半数反对,那这推恩之法便作罢。如何?”
见神武皇帝这样说,王亮等人也不好再说别的,只得答应了下来。
三公归家之后,各自向家人,略略透了透推恩令的口风,不成想意在各家掀起了巨大波澜,除了嫡长子外,包括某些长房的次子,也是极力赞成推恩令。
更有甚者,已经连夜上书神武皇帝,引经据典一番,盛赞推恩令乃是圣人之举,又说已有前朝旧例,应即刻恢复推恩之法。
各大世家的家主,固然能看的出,这推恩令一旦施行,世家积累的财富将被极大削弱,甚至被瓦解。可是除了长房嫡子,其余诸人并不会去考虑这些,他们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与此同时,神武皇帝命缇骑司派人,暗中走访了各世家次房子弟。
两日之后,神武皇帝召集金陵城中十班以上官吏,廷议推恩之法。
百官到齐之后,神武皇帝开口道:“诸位爱卿,可曾听说过推恩令?”
……
在朝中上下,对推恩令议论纷纷之时,程欢喜却置身事外,看程百岁每日练功,自己修习三花诀。这两日将清心诀传授给了程百岁,至于能学到多少,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程欢喜把清心诀的要诀,也讲给了蒲巴和桑桑,也不知道对他们有没有助益。
这几天,程欢喜一心想促成一件事情,那就是想把莎曼、蒂亚,许配给蒲巴、桑桑。在程欢喜看来,他们都是南蛮林邑人,如果能组合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程欢喜的灵魂,毕竟还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他的占有欲并不强,从他的内心来讲,自己只是一个过客,终究是要离去的,自己现在的肉体,只是灵魂的一个载体而已。
只要能过得去,只要不触碰程欢喜的底线,程欢喜可以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寒门。可是一旦触碰了程欢喜的底线,那他就会变成满口狼牙的特种兵。
他的底线,就是他的家人。
他把蒲巴、桑桑等人都看成是自己的家人。可当他把自己的说法讲出来时,蒲巴和桑桑把脑袋摇成了波浪鼓。
而莎曼、蒂亚更是以为自己这些日子没有主动侍寝,这是被老爷嫌弃了,要把自己赐给家奴了,更是哭泣不已。赌咒发誓今天晚上一定侍寝。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程欢喜跟他们说不清楚,用另一个世界的道德标准,真的很难说服这个世界的脑袋。
程欢喜在几次尝试之后,终于放弃了。
神武皇帝那边的廷议,也有了结果。当三公率先表明家族子弟大都反对时,神武皇帝命高公公拿出了一份名册,那厚厚一撂名册,密密麻麻全是三家子弟的姓名。
谢、王、袁三公看到这名册,便放弃了最后的倔强。低头不语,默认了推恩令。这三人一低头,剩下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
神武皇帝当廷宣布,因为徐州一事,袁家未曾参与,故而这次对世家功考,便选了袁家来施推恩之法 功考,但有子弟卓异者,封爵重赏。
袁弘只得叩谢。
只是听到徐州二字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究其根源,与诘摩盗宝一事有关。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让袁弘联想到了一个人,程欢喜!
难道这推恩令的幕后推手,会是那寒门的程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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