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卓娘子轻声答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属下，在樊楼当探子，有什么情况要立刻向我报告。”
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戴恒为难地说道：“小人只求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做武德司的探子只怕难以胜任。”
“呵呵，可以啊，今天要没有那块牌子的话，你就只能在开封府大牢里苟全性命了。”卓敏琪脸上流露出一丝邪魅和狡猾，微微笑道，“既然你不做我武德司的人，那我也没什么理由庇护你了。明日就将你转交给魏王爷。”
戴恒当即撩起袍子下摆，单膝跪地，低头低声豪迈说道：“标下愿为武德司效力，向卓大人效忠。”
卓娘子玉手轻轻拍了两下戴恒的背，勉励他道：“很好。记住，我们都是为官家效忠的。”
“是，请问大人您是什么官衔？”
“我是亲事官。”
“那我会是什么官衔呢？”
“你是武德卒。”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卓敏琪接着安排，“你的身份外面人只有魏王柴廉知道，魏王殿下是个古板老到、深明事理的人，不会破坏朝廷法度，对于武德司的事历来讳莫如深、闭口不谈，而且武德司与开封府经常协同办案。因此，你大可放心，明面上仍在樊楼当差，升作樊楼护院统领。樊楼大小护卫，任你差遣。”
“是。”
“明日为你重建户籍，记住，你再也不是出生陈家沟的那个戴恒了，以后你的父亲叫做戴德善。这只是你的一道护身符，你要潜心卧底，对外不要主动声张。”
“是。”上辈子当刑警也不是没接触过卧底，什么身份都不在话下，假身份这个事一定要真听真信真感觉，于是戴恒务求上进地问道，”我父亲是干什么的？”
“内侍高品都知。”卓敏琪妩媚一笑。
“……”
.
已是后半夜了，戴恒回到自己的住处。他作为护院头子，在樊楼之中有自己独立的住所，屋子不大，干净整洁。
他脱掉靴子，躺在床上，习惯性地将两手置于脑后。鼻子轻轻嗅了下，觉得身上还有卓娘子屋里的残香。
他穿越过来的这一天是顺德四十六年八月元日。当今官家年号定为顺德，先帝世宗柴荣年号为显德，顺德有继承并发扬父亲开创的千秋大业之意。
戴恒想起今天的经历，女贼、青楼、武德司，便宜老爹还是个太监。觉得人生奇妙，实也异常！
魂穿？是虫洞吗？是神明吗？
他觉得宇宙之大，品类之盛，自己小小一只人类，面对浩然时空变幻，实在不可知，也不可想。想不通就不想了，睡他娘的，接着他把被子往上一拉，蒙着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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