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们保障局的存在，相信你已经从罗先生那里了解了，我这次过来，也是为了和你达成合作。”
郑队长开门见山，将一张深蓝色的名片递了过去。
许朔拿过来看了看。
名片并非纸质，正面没有其它注解，只有保障局的全名和三个电话号码，而背面则是感应磁条。
似乎除了给人做介绍之外，这张卡片还有其它作用。
许朔想将卡片放回桌面，但郑队长却先一步的按住了他即将收回去的手，两人抬头对视，后者很是客气的笑了笑。
郑队长说道：“你别先急着拒绝。罗先生曾向我们表达过你的意愿。”
许朔还是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他没说话。
这时，服务员过来送咖啡。
那张深蓝色的名片被郑队长收了回去，等服务员走了后，他才看向许朔继续道：
“阳城已经连续出现好几次污染源了，你和罗先生作为玩家的存在，对这种事的熟悉程度，肯定比我们这些连深渊究竟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半吊子强。”
许朔平静的看着他。
郑队长也没在意他的态度，笑着说道：“所以，作为阳城分局的大队长，未来我和你肯定还有很多次打交道的机会。”
许朔闻言也笑了笑：“你应该知道，这就是我这次跟你出来见面的缘故。”
“是的，许先生肯定是聪明人。”
郑队长说着话锋一转：“所以你肯定也知道，官方第一次面对这种未知的神秘力量，比起恐惧，或许兴趣与研究的想法更大。”
许朔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郑队长还在继续说：“但是经由玉花坝事件，与港湾北地铁站事件后，官方对于这种行为已经有所收敛。”
“你们已经自己研究过了？”许朔忽然开口问道。
“是的，早在玉花坝那次，官方研究所就已经着手研究这些东西了。”郑队长此刻的语气沉重。
“死了多少人？”许朔又问。
“接触过的，全死了。”
“然后这次又换了一批人去接触？”
“……”
郑队长没说话，只是脸上那无奈的表情也已经笃定了此事。
许朔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
他盯着咖啡杯里轻轻荡漾的波纹，蓦地又说道：“玩家你们也已经研究过了吧？”
郑队长猛地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许先生果然很聪明。”
“因为即使经过了这么多事件，你们对于剧本空间的存在，以及玩家这种非常规的能力者，依旧没什么恐惧与忌惮的心思。”
许朔淡淡说道：“甚至，你们还试图继续对付我。这意味着你们可能拥有制服玩家的信心，而这种信心，大多数来源于实践。”
话音落下，卡座静了一会。
郑队长也忍不住拿起咖啡喝了口，随后打破沉默：“这么苦？”
“旁边有自助白糖。”
看了眼桌面上的糖罐子，郑队长一边开盖加糖，一边说道：
“前段时间，刚刚成立的江州分局在排查城内的时候，发现正在影视城拍戏的某剧组里，有个三线女星突然疯了。
“刚开始，剧组和她的经济公司都瞒得很紧，但后来可能是发现治不好了，就想把这事找个机会捅出去，给他们的片子搞个黑红的热搜出来。
“那时有个狗仔得到了点消息，想找人抢占卖出去。
“正好江州分局派出走访的调查员路过影视城，发现了这件事，觉得不对劲，就在剧组和狗仔把事情爆出去之前，压了下来。”
郑队长一口气说完，又喝了口加糖的咖啡，品尝过后可能觉得依旧苦，就继续往里面加糖，
许朔听完点评了一句：“还挺波折。”
“是挺波折的。”
郑队长点头同意，接着道：“因为通过罗先生和其他人给出的信息，受到污染的人都会失去理智，表现出发疯的行为，极端、暴躁、破坏欲强盛。
“那个三线女星还就挺符合这个症状的，所以调查员本着宁错过不放过的原则上报了，江州分局当天就出动，将整个剧组都控制了起来。
“后来我们试图和那个女星交流时，听到她从口中透露出了很多有关‘剧本空间’、‘玩家’、‘游戏’、‘深渊’之类的信息。
“另外，这个女人是申城人，叫赵思诺，今年二十三岁，从小童星出道但却一直不温不火。
“但她疯了后，却总是自述叫‘安琳’，是神圣教廷的圣女，是为了消灭魔女而存在的。我们后来推测，这应该是她玩过的游戏角色。”
郑队长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然后又喝了口加满糖的咖啡。
末了他咂了咂嘴，似乎有些不尽人意的将咖啡放下了，眉头紧皱着时，面容看起来颇为威严肃穆。
许朔静静的听完后，咖啡杯抵在嘴边抿了抿，低垂眉眼遮掩了神色。
“真惨。”
“确实挺惨的，你们这行也有疯掉的危险吗？”郑队长好奇问道。
“危机向来是与机遇并存的。”许朔不置可否。
“也是。”
郑队长笑了笑说道：“如你所说，我们阳城分局应该也能给你一份机遇——先别急着拒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阳城分局挂名，听调不听宣如何？”
许朔微微皱眉，就听对方继续说：
“就算没有出现需要解决的事件，我们也给你开出月薪五十万，解决一件「污染源」事件后，视影响情况而定奖励百万以上！”
郑队长语气循循善诱：“并且，我们还可以给你的生意开绿灯！”
许朔抬眼看他，语气不明：“听起来确实挺不错的，但你们没必要对我开出这么丰厚的条件。”
“嗐，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郑队长不知是在感慨还是在无奈，叹气说道：“实话说吧，因为玉花坝的那座高塔，上面人对你非常重视。或者说是，对你身后那个代号「审判」的人非常重视！”
许朔闻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笑容温和又无害。
当初即使在被官方监视的情况下，也依旧选择跟忒弥斯在这种非常容易暴露的地方见面，确实是一个有益的行为。
尤其是在「防线」出现之后。
因为那座充满神迹的高塔不仅是对深渊的抵挡，也是对这个世界的人类的一种震慑。
就像现在这样。
许朔脸上扬起笑容，朝对面的人伸出手：“报酬很丰厚，我可以接受。”
郑队长定定的看着他，再次拿出那张深蓝色的卡片递了过去。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对了，仅限阳城。”许朔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接卡的动作一顿。
“阳城！”郑队长没好气的将卡塞进了他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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