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一麻，放在腿上的手骤然握成拳。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他也不会知道的！
稳住表情，上半身略略前倾，压制住突如其来的恐惧感。
“夺舍是什么？”歪了歪头。
他还在眯着眼笑：“就是你现在这种情况啊。”
表情有些僵硬，后背发凉，咽了咽口水，然后撑着尴尬的笑容说：“小虑愚钝，不知道沙大哥在说什么。”
沙钰很无奈的甩了一下头：“哎呀，这可怎么办是好，虑娃娃不承认还在装傻呢。”
他一个大男人，单手支在桌子上撑着头，自顾自的说：“没想到遇到一个这么有趣的事。大兴的丞相——竟然是夺舍的人。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阳大侠和织娃娃，后果会怎样？”
“你不要血口喷人！”整个人都着急起来。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除了我没人知道，怎么样，要不要感谢我一下？”
双拳狠狠锤在自己腿上，撇过头不看他。
“火气还不小，我们来聊一点未来的事如何，比如……你知道今年北羌要和大兴开战了对不对？”
听见他说到这个，没忍住回望他，想让他再说一点。
沙钰看到我的小动作，捏了捏自己下巴，眯着眼看蜡烛：“今年底，大运河最北边的水路段能建好，不过在此之前，北羌会长驱直入攻打北镇，到那时就一团糟。”
心猛地一沉。朝廷已经处于超负荷运转的状态，经不起折腾了。不过处理这种事是我的特长，不需要问他。
反倒是……凌空帝的命数，他能看透吗？话始终不能说出口，拳头被攥得死死。
他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再装傻也无济于事。
抬头恶狠狠看他：“你到底是谁？”
沙钰依旧丝毫不受影响：“你要想知道，去问你师父不就行了。前提是，你真的把他当成师父噢。”
气死我了，还在这不停的提醒我。不需要他这般废话，我自然是真心对待师父和小织的。
沙钰看我独自煎熬而又纠结，他自己倒是淡定逍遥：“刚刚只是查了你的八字，就发现如此有趣之事。答应你的卦还未算，要不要现在来一个？”
心中对于皇帝的好奇心更重。提着的一口气被卸掉，肩膀一松，点点头答应了。
他似是早就料到，不甚在意的又拿出一块龟甲，然后突然抓过我的手。
指尖一痛，不知道他用什么东西将我的食指刺破，两滴血液落在龟甲之上。
我缩回手斜眼看他，带着点防备。
那血液竟然快速融入在龟甲的凹槽里，顺着纹路将所有缝隙填满。
接着沙钰拿出一个铜制的八卦盘，将龟甲放在八卦盘上，认真看了许久。龟甲逐渐转向，尖部绕着铜盘边缘的卦象转圈，然后慢慢停止。
沙钰玩世不恭的表情突然消失，激得我胆战心惊，有些后悔去探知将来。
他站起来走到桌边，拿着毛笔舔了舔墨，写了一首五言律诗。
“朝阳照衣袖，暮光在云端。一见瑶台镜，依旧清夜寒。
不如人意好，但觉花颜残。江左惜俞景，留作明年看。”
这是什么神叨叨的诗句？说的不清不楚，这些算卦之人就喜欢摆弄些让人看不懂的文字游戏。
想让他解释一番，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鞭炮声，吵的室内什么也听不清。
“阳缕——！出来放鞭炮！过年啦——”晏喜扯着嗓子的喊声从窗户外面传进来。
可是沙钰也没有想再说话的意思，看着那诗句让我很不舒服。于是对他略一颔首，拔腿就往外面跑。
我跑的那样快，根本没有看到沙钰长叹一口气，眸光略暗。
他走回矮桌又摆弄许久龟甲，直到最后那硬壳出现一道裂痕。
“历史乱咯。呵，南蛮还是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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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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