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沉比你进组织要晚一些，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任务接，但他没有，难免有些着急了，所以在这个任务出现的时候他立马就接了。”萧霁微微皱眉，“但齐沉的任务其实和褚昂没什么关系，而是想办法进到里面去保护一个医生。”
保护医生？秦蔷彻底有些迷糊了。
萧霁也不是很清楚，他知道的这些也是当初秦蔷要跟着齐沉一起去出任务的时候告诉他的。
“那时候你不放心齐沉，他第一次出任务，并且太容易轻信他人，所以你便要跟着他一起。”
脑海里这些场景稍稍在秦蔷眼里浮现，她大概能够把事情组合起来了。
当初齐沉先接的Y省任务，然后她不放心齐沉单独接任务，并且还是这么危险的一个任务，便跟着一起去了。
至于沈心钰为什么知道她是秦肆，或许是当时她抱着沈心钰往下跳的时候燕竹刚好赶到，喊了她一声。
否则她那张脸，平时出任务的时候也没怎么漏过，一般不会有人知道她。
“师兄，你觉得石烨伟会利用齐沉来做什么？”
“不知道。”萧霁眸光沉了沉，“他那个人历来心狠手辣，想必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他定然已经知道了齐沉和你的身份了，你平时行事多加小心着些，我担心他会用齐沉来对付你。”
谁都不知道齐沉现在是什么状态，从沈心钰的话中得知，齐沉被催眠，被注射了药物，或许已经甚至混乱变成了石烨伟手下的一把枪，那么用他来对付秦蔷也很正常。
事情好像越来越难搞了，偏偏秦蔷那一年的记忆还是丝毫没有想起来的迹象。
……
站在程煜家楼梯口，秦蔷抽了支烟，她现在做的是秦肆的打扮，前天去找师姐，又让她在自己脸上给画了道很是逼真的疤痕，从左脸贯穿到右脸，看上去稍稍有些可怖。
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把烟蒂踩灭，然后走过去敲了敲程煜的房门。
程煜的房子是个老小区了，门上被贴了不少的小广告，开锁的，疏通管道的，甚至地上还丢着几张招，嫖，之类的带着颜色的小广告，猫眼也被堵了起来。
等了好一会，没人开门，反而是隔壁的一家开了门，“不在家。”
秦蔷回头，结果门口的那人被吓了一跳，嚯一声，后退一步，见秦蔷笑了笑，才拍了拍胸口，干笑两声，“不好意思啊姑娘，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你别生气，我就是想跟你说对面的人不在家，估计要等到六七点才能回来了。”
是个挺有礼貌的阿姨，道歉估计是为了刚刚那下意识地后退和那声嚯。
秦蔷笑着点点头，但她一笑，脸上的疤痕就跟着狰狞了些，阿姨又后退了一步，她连忙收起笑，点点头，“多谢了，那我等会再过来。”
出了小区之后，秦蔷也没走远，找了个地方买了瓶酸奶，然后蹲在小区门口的阴影里。
路过个小姑娘，哇的一声被她吓哭了。
秦蔷缩缩脑袋，连忙又换了个位置。
旁边街上的四五岁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正撒着娇跟妈妈要芭比娃娃，妈妈有些无奈的把她抱起来，亲了亲脑门，然后抱着小姑娘去买芭比娃娃了。
秦蔷吸溜着酸奶，认真的盯着看，宛如要诱拐人家小朋友的怪蜀黎，然后面前忽然被人丢了张十块的纸票，下意识的伸手接过，然后才抬眼看向给自己丢钱的人，赫然是她正在等的程煜。
秦蔷：“……”
她这张脸加了疤痕真就这么凄惨吗？
程煜见她抬脸也懵了一下，“是你？”
“你记得我？”
“见过。”Y省的时候。
秦蔷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去聊聊？”
程煜默认了，然后带着她进小区。
走在程煜后面，秦蔷微微叹气。
这个天气已经挺冷了，秦蔷身上还裹着个刻意弄得破破烂烂追求时尚的皮大衣，戴着面具的脸都觉得有些凉，但程煜身上却像是冒着热气一样，额头上还带着些汗渍。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什么都做，搬水泥，当保安，哪里需要人我就去哪里。”
秦蔷再次陷入了沉默，如果程煜没有参与那场缉毒案，没有当卧底，那么现在他或许还是个穿着警服意气风发的警官，而不是缩在这里一身的本事都被遮掩的半点不剩，周身被磋磨了没了半点脾气。
好在面具遮挡了秦蔷的表情，看上去没什么情绪。
两人刚进小区，快要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秦蔷的余光忽然扫到了一处反光点，猛然回头，瞳孔一缩，然后一把抱着程煜往旁边翻滚了一圈。
程煜反应也很快，毕竟是拿过枪，上过前线的，登时就带着秦蔷两步跑到了一个石柱后面。
秦蔷身上的血液瞬间滚烫起来，心口剧烈的跳动着，是齐沉，绝对是齐沉！
看了看刚刚子弹打过来的方向，秦蔷咽了咽口水，喘了口气之后推了程煜一把，“你先上楼，我过去看看。”
程煜伸手要拉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冲了出去。
秦蔷宛如跑酷一样越过障碍物朝着刚刚齐沉所在的方向跑过去，而另一边，眉目阴翳的少年手里的狙击枪正朝着她这边瞄准。
秦蔷冲到了遮挡物后面，少年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几次瞄准都没把握能够打到目标，眼看着秦蔷距离自己的位置越来越近了，少年只好收起了枪朝着那边阴冷的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离开。
秦蔷跑过来的时候连齐沉的衣角都没看到，但捡到了窗口底下的一枚弹壳。
四处看了眼，这边是监控的死角，监控应该看不到齐沉的身影，她最后朝着齐沉离开的方向看了眼，手里的弹壳越握越紧。
石烨伟等不及了。
沈心钰说得对，没了严子龙，齐沉又对药物上瘾，石烨伟总不能再去找个人去给齐沉研制那种药物吧？
况且，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每个人都是严子龙那种天才的。
所以，他开始让齐沉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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