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晨，陆燃燃看了一下时间，六点半。
时间是有些早的，可陆燃燃已经无心睡眠了，宿舍里静悄悄的，除她以外，剩下三个都是本市郊县的学生，周末也不会回家，这会儿正睡得香。
陆燃燃冲了个澡，平常洗完澡连个润肤霜也懒得用一下的人，今天仔仔细细地用了润肤水和润肤霜，想了想又做贼一样用了一点刘雯的粉底液和眉笔。
她之前从没有偷偷用过别人的东西，大可以大大方方向刘雯借，凭她们的过命交情，刘雯也一定会同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难启齿，就像一个大老爷们突然有了异装癖，怕别人笑她娘们兮兮。
平时乱糟糟鸡窝一样的头发，也被她细细搭理整齐。
柜子里的衣服都偏中性，很少女的衣服是一件没有。她也没有想过借别人的穿，就选了一件颜色最浅的套头卫衣，下身别无原则依然是牛仔裤。
站在穿衣镜前，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外表不满意。
每次听到身边人议论哪个哪个班哪个哪个妞长得不错的时候，她都一甩头发说：“爷是不爱捯饬，收拾收拾比她漂亮。”
这会儿看着自己瘦长的身材，没有明显的起伏，头发也显得过短，就连眉毛都显得太过于硬气。
她挫败地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把头发蓄上，也学着她们去个美容院把眉毛修成细细的柳叶眉。
因为不知道程牧青到底几点去美术馆，所以陆燃燃选择了守株待兔。
她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拿着豆浆，蹲在美术馆门前的树下，她没有这场美术展的入场券，注定进不去，可能远远看看程牧青也是好的。
再不济，也能帮他摆脱程悦。
九点，画展正式开始。
陆燃燃从未进过美术馆，她好奇地看着进去的人，无论男女都穿得很正式，男士大部分西装革履，女士高级时装高跟鞋。
她蹲在角落里，仿佛扎根在泥里，仰望着一个不同于她的世界。
直到看到了程牧青，今天程牧青没有穿着四中的校服，他穿着深色西装裤，白色衬衣，脚上是一双程亮的黑皮鞋。
和他同行的男生，也是差不多一样的打扮，只是衬衣颜色是深蓝色的。
陆燃燃眼睁睁看着程牧青进了美术馆里，半个小时以后就看到了程悦。
程悦显然是有备而来，在陆燃燃还没有来得及上前拦住她的时候，程悦已经进了美术馆里。
陆燃燃拳头紧紧地握着，理智告诉她，她没有资格管。可情感上的独占欲，让她无法忍受程悦的刻意接近。
没多久，程牧青和同伴就出来了，后面跟着程悦，程悦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刚出美术馆，程悦就上前拉住了程牧青的一只胳膊，陆燃燃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听到程悦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
程牧青甩开她的手：“喜欢我的人多了，我每一个都给机会，是不是还要排一个时间表来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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