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她刚见着他时说的那话。
她说，她想要今年春天的第一杯奶茶，问他给不给，然后，他说得什么来着？
秦舟突然有点不确定她记忆里的答案对不对了，她呵呵了两声，转头看着靠在沙发上的少年。
“姜屿。”
抱着奶茶的少年玩着手机，哼了一声，以示回答。
秦舟心虚得厉害，假笑着:“是不是学习太累，生活太苦了？”
姜屿手摁在屏幕上，眼睛往她上一瞄，语气低沉:“你说什么？”
“我说……”秦舟轻轻吸了一口气，咧着唇笑，“你今天是不是觉得生活太苦，所以想喝点甜的压压惊？”
“……”
姜屿瞅着她那样儿，一下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过，他真有点不明白小姑娘的脑回路。
她说她想喝什么劳什子奶茶，他答应了，这也给了，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他想给生活添点甜的？
这是不想确认，还是不敢确认？
看着秦舟那紧张的样儿，姜屿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姑娘一直付出，不求他回报，他突然对她好一点，她不习惯也是正常的。
不能把她逼得太急。
毕竟他家小姑娘在对他这方面，脑子不大好使。
这么想着，姜屿也释然了。
他低下头:“满减。”
哦。
那就好。
秦舟攥着的手松了，还好还好。
她就是跟风说了句玩笑话，他当真了那就有点搞笑了。
她傻笑着:“哪家店啊，这么好，我也收藏一个。”
“……”
对着姜屿的眼睛，秦舟才想起来，她没有手机。
这下更尴尬了。
她笑都笑不出来了，只能低下头，抱过奶茶，狠狠喝了好几口。
折腾也算差不多了，秦舟把作业递给姜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我们该睡觉了。”
姜屿把作业收进书包里，拉上拉链，听到她这话，不可置否地哼了一声。
“那……我去睡觉了，你也要睡了，不能熬夜。”
“嗯。”
秦舟走到卧室门口，姜屿摁灭了客厅的灯，她抱着没喝完的奶茶，回身说道:“姜屿，晚安。”
姜屿走到卧室门口，语调蒙着温柔的味道:“冷的话记得开空调，别感冒了。”
“我知道。”
停了好一会儿，姜屿看着她，她正抱着奶茶喝了一口，他没管住嘴，问她:“甜吗。”
秦舟懵了下，还是点头。
“挺甜的。”
也不知道他点的几分糖。
“嗯。”
很难得，姜屿也承认了。
秦舟舔了舔唇角，突然想到一句话。
她笑，眼睛笑成了月牙，就连酒窝都有了迷惑人的味道。
她说:“生活很苦，秦舟很甜。”
“……”
“哥哥，要来一杯秦舟吗？”
姜屿的眸闪了闪，那个笑容散发着光芒的少女就在他眼前，触手可及。
他的手指不可抑制地弯曲，手心微热。
好半天，就在秦舟尴尬地以为他嫌弃自己时，姜屿又嗯了一声，她猛地抬头，怀疑自己是否听错，那人站在离她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再一次肯定地说:“是挺甜的。”
“……”
“给我来一杯。”
“……”
秦舟傻了。
姜屿，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心底某种细微的慌乱爬上来，打乱了秦舟的思维，她极快地躲开少年含笑调侃的眼，说了句没有，就砰地把门甩上了。
姜屿看着紧闭的房门，抬手揉了一把头发，转身也进了卧室。
小姑娘这么看着，就很甜。
甜到他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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