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愿与我在一起，何必要这样羞辱我。”
对于澹台陵君这样的人，问为什么实在是过于可笑。
面目温软的男子笑了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你不够了解我，更说明，你并没有想象中爱我。”
嘉月身子一僵，苦笑自嘲。“你说得对，我是不够了解你。”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付了，是自己一厢情愿，是自己没能守住，也是自己，明知眼前是深渊，却抵不过云雾之下的明珠光辉，纵身跳下，粉身碎骨。
可是多年的真心，换来如此结局，她怎能甘心？甘心将此事咽到肚子里，无人知，无人晓，所以再次遇到这个人，那句“为什么”到底忍不住。
“你为何会爱我呢？”澹台陵君歪头想了想，似乎也很疑惑。
他走过来，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那张脸上的泪水，望着那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睛，眼神怜悯。
“我与你并无交集，你默默注视了我这么多年，难道是光看，就笃定了自己的爱意吗。”
嘉月红唇微张，却说不出来话，却因他的动作，更是忍不住喉中哽咽。
要让她如何说，感情的事情，本就不是人力可以左右。
“所谓的一见倾心只是因为皮相，倘若你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我是个毁了容的丑八怪，你就不会喜欢上我了， 之后的怜悯更是你自己的臆想，当这种感觉成为一种习惯，便造成了爱的错觉。”
她双唇颤抖，泪眼朦胧掩盖不住惊讶之色。
“你都知道……”
少时惊鸿一瞥的初见，她惊讶于少年眉间的干净温软，后来无意听闻别人对他的议论，心中不可抑制的浮上了怜悯之情。
“快看，就是那个怪胎，听说脾气怪的很。”
“还好是个皇子，若是寻常人，肯定要被人打死了。”
“要我说他这种人就该死，敢亲身弑母，这样大逆不道的人，就该被狠狠打死！”
她当时不懂，为什么所有人对这么一个面目干净的少年有如此深刻的恶意，亲身弑母，她不信有人如此残忍。
“是啊，我都知道。”
澹台陵君微微一叹，他直起身子，丝毫不介意衣袖上的污秽。
“你爱我，可以献出你的身体，可是你却不能为了我，而为别人献出身体，那这又是什么爱呢，真正的爱，是超越了肉ti上的界限，精神上的融合，显然，你并不是真的爱我。”
如果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冷静理智的烈霏奴，或者熟知他心性的楚之珩，便会第一时间意识到这话里的陷阱，可惜嘉月的心理早已崩溃，在这场谈话中，在她问出为什么时，就已经没有了赢的机会。
而输的人，没有资格要一句“为什么”。
她心中还有隐秘的希冀，澹台陵君察觉到了这一点，将她牢牢掌控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话语温柔，眉眼之间却实在无情，嘉月怔怔的看着他，心中坚持多年的信念开始动摇。
“不，不是的……”
她想说她只爱他一个，她想说自己是一片真情，可面对这些言语，她竟然无法反驳。
澹台陵君眼看着她最后的坚持也破碎，继续说道。“你欺骗了我，也欺骗了你自己，嘉月，我并没有强迫你爱我，也没有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所以，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也是因为她的愚蠢……
“是，是我……”
“对，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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