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竟是连动手都不屑吗。
程宛芳神情一怔，忽然便像是发了疯般的要冲上来。“我杀了你！”
她最宝贝的女儿，她最爱的女儿，在别人口里一文不值，这怎能容忍？如何能忍！
高贵威严的金銮殿此刻犹如热闹的菜市场，座上帝王终于发怒。
“右相夫人哀痛过度，先扶她下去休息吧。”
立即就有人站出来，将状若疯妇的程宛芳带了下去，烈于瑾脸色难看，却说不出些什么，女儿惨死，纵然是巧舌如簧的右相，此刻也无力多言。
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个烈霏奴不好惹，身为嫌犯，如此气定神闲不说，在金銮殿上也敢动手，显然是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可也有人更为刚硬，李书鸿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射向这边。
“烈霏奴，依你之言，你醒来时火势已经不小，那你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李书鸿出口，氛围瞬间沉肃起来，他为人刚正，面相也是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只要稍一皱眉，便能给人以强大的压迫力，他一出口，就表示“审讯”开始了。
殿上之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暗戳戳的看好戏。
烈霏奴瞅了他一眼。“我厉害，跳窗而出。”
众人一哽，谁会这么恬不知耻的说自己厉害。
李书鸿显然也被噎住，他轻哼一声，继续问道：“这么说，你不知道烈流萤当时就在你院子里。”
女子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
“嗯。”男子略微沉吟，继而开口：“如若你说的是事实，此事疑点，是行凶者为何要放火？又为何会将以死的烈流萤置于你的院中，最重要的，是此毒的来历。 ”
话音落，便有另外一人说道。
“也有可能是烈霏奴自己放的火，从而达到混淆视线的目的，越是看似不相干的联系，就表示这种可能性越大。”
人到底是在烈霏奴院里发现的，这也算是合理的判断。
“此前京中流言，说左相大人的爱子殒命于市井之中，有人看见当时烈霏奴也在场，今天借由这个机会，下官请求将此事一并调查。”
“关于烈霏奴领兵剿匪一事，微臣也觉得甚是蹊跷，据我所知，那寨子人数趋于五百，可最终收押回来不过五十多人，剩下的大部分人都被烈家军杀死，只有极少数人随寨匪头子逃跑，臣下认为，烈家军不免过于残暴了。”
前者是左相所管辖之礼部尚书江典，后者是直管京中府衙的刑司大人。
一者为林睿之，一者为自身利益，只抓到五十多名土匪，百姓对衙门的威信不免下坠。
林堂之死成了个悬案，但林睿之不可能放弃，只要有一点点风声出来，他就能顺藤摸瓜将之套死。
看来他早就得到这个消息了。
“此般种种，皆表示此女心机极深，万万不可轻放。”
许多人不知道市井流言，听见烈霏奴可能杀了林堂，自是有人惊讶无比。
“这……年前左相向皇上谏言，说当朝唯有烈将军可与西阑蛮夷一战，不想战场无常，烈将军为国殉身，可即便如此，这也不能.
他眉峰紧蹙，面带愁容，满是无奈。
也不能心怀怨恨，就杀了左相之子啊。
不明说，可所有人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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