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一觉从清晨睡到了傍晚。
醒后也没有觉得多舒服，反而觉得更加睡不醒。
整个人就像是棉花做成的，手脚都使不上力气。
连翻个身，都觉得奋力。
从枕边摸来手机。
开机后，她只来得及看到七点半，手机屏幕就被一条条信息占据。
孔婷的、齐明的、赵臣的……
更多的是白昭昭的信息。
他没有过多的询问撒拉弗的事情，只问她现在怎么样，问她以后打算怎么样。
问她是不是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跟他说。
他没有明说要跟他说什么，但是白皎皎都明白。
她没有跟他说自己已经没有再被人忽视了，没有跟他说自己知道撒拉弗的身份，知道他是恶魔。
她更没有跟他说，自己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再回到过去。
也因此，心底愧疚。
犹豫了许久，删删减减，最后还是——
一句话都没能发出去。
“为什么不发？”撒拉弗在旁边看了很久了。
白皎皎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摔在脸上。
撒拉弗捡起手机，光明正大地翻看白昭昭发给她的信息，一点儿避开别人隐私的自觉都没有。
“我帮你回，就说，我早就知道他是恶魔。”
白皎皎拿回手机，神色恹恹的，还没从困意中彻底清醒过来，“不用了，先不回了。”
她控诉盯着这个占据了她大半张床的人，“倒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快出去了。”
撒拉弗盯着她，任由她推，一动不动。
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事情，就没人能让他做。
白皎皎：“……”
还是好困。
算了，随他。
她钻回被窝，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
“诶，就这样放弃了？”撒拉弗撩开她挡住脸的被子，手指戳她的脸，一声一声骚扰她，“你再推我一下，我就下去了。”
白皎皎不想理他。
但是不得不说，因为他的打断，她已经不怎么困了。
脑子很清醒。
犹豫了下，白皎皎慢吞吞从被子中钻出，抬眼看向他，“撒拉弗，这是我第三次问了，你的伤，到底怎么样？”
撒拉弗骚扰她的手指一停，血红色的眼睛瞬间变得无比深沉，语气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调笑，“这么在意我？”
白皎皎没有应声，只是盯着他看。
撒拉弗偏了下脑袋，精致俊逸的面孔上笑意一点点消失，“死不了。”
对上白皎皎明镜一样澄亮的眼睛，顿了下，继续说道，“但也好不了，除非回到地狱。”
或者是属于地狱的那部分彻底回到他身上。
撒拉弗眸色一闪，快了。
地狱之门就快要打开了。
“怎么，你想帮我？”他不怀好意地逼近白皎皎，火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侧，手指捏起她的一缕黑发，“也不是不可以。你对我来说就是大补的。”
白皎皎很淡定，两人几乎碰到一起了，她都没有移动半分。
撒拉弗：“……”好没成就感啊。
四目相对许久，白皎皎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突然抬头，在他脸侧轻吻。
“出去一趟吧。”
她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撒拉弗视线跟着她移动。
虽然疑惑她的反应，但对于白皎皎的亲近，他照搬全收。
“去哪儿？”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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