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最先注意到盛娆的应该是“虎虎生威”的盛唯,但盛娆转过身好一会了,盛唯还沉浸在自己的厉害里,没给盛娆一个眼神。
盛娆对此已经懒得有所感想了,知道他爹什么模样,她就没对这孩子抱过什么期望。
非要说有什么期待,那得等十来年之后小孩儿弱冠了,能堪当一面、不形于色了,再在他面前谈谈年幼时的懵懂往事,那场面定然精彩。
到时候抓把干果蜜饯,拉着容华,再叫上小孩儿的心上人,最好再拉着他爹给他垫背,啧啧……
盛娆乐了,故而在对上盛棠亮晶晶的眼眸时,笑得格外温柔,像是想要将世上所有的温柔都展现给小姑娘。
盛棠回了她一个更甜的笑,还没长开的凤眸弯成了月牙,白嫩的小脸上沾了薄薄的红晕,任谁见了心都得化成一汪瑶池水。
盛娆迎着盛棠的笑脸,走过去轻轻抱起她,听她甜滋滋地叫了声:“姑姑。”
“嗯,冷不冷?”
“不冷,姑姑冷。”
盛娆噙着笑“嗯”了声,接过小宫女递过来的毯子,用毯子包住盛棠才又抱好她。
在炭盆边上烤得暖烘烘的毯子隔开了盛娆身上的寒气,也让盛棠团了团身子,有些犯困。
盛娆没舍得用冰凉的指触碰盛棠的脸颊,倒是不客气地在闻声终于发觉盛娆开始理人了的,抛下匕首扑过来的盛唯脸上捏了几下。
盛唯才欢欢喜喜地抱上盛娆的腿,就被冻得一激灵,眼神顿时就委屈起来,却在打了个嗝之后没心没肺地抱着盛娆不松手:“娘亲。”
盛娆看着这个被亲爹卖了还傻了吧唧的儿子,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心疼,她就算了,薛崇怎么也玩起来了?
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太好吧?
想到薛崇装出来的可怜样儿,盛娆那点心疼就不翼而飞了,她揉着盛唯柔软的发,问:“娘亲的信呢?”
盛唯听不懂盛娆在说什么,只知道盛娆和他说话了,声音很温柔,眼神也温柔,就乐呵呵地笑起来,整一个小傻子。
盛娆没眼看,无奈地在盛唯额上轻弹了下,那信怕是看不见了,委实可惜。
她猜得到是谁寄来的,某些人正常时候也猜得到,可惜飞醋一吃,智商就丢了个七七八八。
啧。
懒得和他计较。
盛娆朝北方看了眼,心思有一丝丝的浮动,在余光里瞥到宫外的烟火时,那丝浮动偃旗息鼓。
感性上拐上薛崇,悄悄去看一眼才不遗憾,理性上这么做风险太大。
她和薛崇肩负一国,不容有失,段秦除不尽庆国的暗流,就如肃国在她和薛崇的掌控下,仍然有杂音。
梁安和北都,这是她和段秦最好的距离。
比之三年前更熙攘的天下,便是他们最好的深交和告别。
盛娆还在可惜着,一只小小的手伸在了她眼前,雪白的指上抓着一封皱巴巴的信,信封上有脚印,有水痕,明显是受了莫大的苦难。
盛娆微微错愕,低头看向盛棠,盛棠露出酒窝,俏生生道:“哥哥,掉。”
盛娆展颜在盛棠脸颊上亲了下,再一瞥盛唯傻兮兮的样子,不禁嫌弃:“还是棠儿贴心。”
不在一条线上的盛唯:“?”
失而复得的信让盛娆心情更愉快了不少,她取出信纸,纸上的字沾过水,已经模糊了不少,但仍能从中看出写信人的雀跃和惴惴。
信中不过三行字,盛娆一眼就看尽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薛崇拾阶而上,入目就是盛娆艳美至极的笑颜,他眼神沉了沉,不由地乱了心神。
那身衮服已经够招惹人了,再笑成这样,勾谁呢?
薛崇抿平了唇线,想着接下来的正事,难受地扯开视线,却正好瞧着了盛娆手中的信。
再一看一旁脏兮兮的信封,薛崇心里有了数,一腔情丝顿时就缠结起来,泛着酸味。
他瞪了眼“成事不足”的盛唯,从后倾身拥住盛娆,头蹭到她颈侧,温热的气息徐徐洒下。
“写的什么?”
盛娆余光里早看见了他,在他俯身时,她有意拢了拢指尖,没让他看见信中的内容。
“场面话。”
“什么场面话我不能看?”
薛崇酸倒了牙,早知道他就该自己动手!就盛唯那个丢三落四的性子,这信不应该早就没了?
“有胆子毁尸灭迹,没胆子看一眼?”
“这不是给你留着吗?使臣觐见的时候你在宫外乐不思蜀,怪我了?”
“我倒是想见,可惜家里有个醋坛子,醋上劲儿了还得哄。”盛娆玩笑道。
薛崇明知道盛娆是懒得见,还是美滋滋地受用了,他黏乎乎地讨了个香,伸长手臂拎起盛唯扔给一旁的小宫女,又温柔地捏了捏盛棠的脸颊。
“小棠儿乖,把姑姑借给姑父一会儿?”仗着小孩子不懂事,薛崇一点没有掩饰语气里的荡漾。
低沉带着哑意的嗓音让小宫女红了耳尖,不用谁吩咐就急急忙忙抱起盛棠,一手一个行礼告退。
薛崇看着小宫女仓促的背影低笑了声:“这要是换了姜荷啊,走的就该是我了。”
他说话间唇已经贴近了盛娆的唇,最后的话音融在了两个人交织的气息中。
薛崇没有闭眼,眼中的欲、色坦坦荡荡,浓郁又炽热。
盛娆弯着澄澈潋滟的眸子,对薛崇的欲想照单全收,也还了他同样炽烈的情。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招惹对方更多,在那根岌岌可危的弦断掉之前,黏黏糊糊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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