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这些，就没有那一日呀。”顾砚垂着眉眼，“他喜欢的是能和他平分秋色的人。”
盛娆轻笑：“那他恐怕是找不到了。”
“不是有你吗？”
“本宫成亲了。”盛娆悠悠地提醒道。
“哦……可是……”
“若你不能让段秦喜欢上真实的你，你和本宫再像也是徒劳，你最多是个替身，但显然段秦不会玩替身之说。”
“……”顾砚耷拉着脑袋，蔫蔫巴巴。
盛娆忍不住笑了声：“这就打击到了？”
“没有……”顾砚眼眶泛红，“就是因为他不喜欢我，我才学你的，自从他在江南见过你，眼中就只有你一人。”
“你要做的只一件事，想办法让他喜欢你。”
“要是能做到，我早让他娶我了。”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
“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顾砚眼巴巴地看着盛娆，红彤彤的眼眶衬得她乖巧怜人，让人不由心软。
盛娆无奈地摇了摇头：“本宫爱莫能助。”
要问她怎么追赵逸那样的，她有一万个办法，但段秦？段秦心中没人还好说，有人之后她也无计可施，就如段秦拿她没办法一样。
顾砚眼中流淌过深深的失落，轻声问：“一点可能都没有？”
盛娆直接道：“要么放弃，要么追下去，选择权在你。”
顾砚垂下眸，沉默了会回道：“你说一个女子可以一辈子不成亲吗？”
“为什么不可以？”
“可是女子是必须要成亲的吧？我这个年纪还没成亲已经被指指点点了。”
“人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他人而活，错的是愚昧散布流言蜚语的人，而不该是清醒者茫然无措。”
“哪有那么简单呀。”顾砚轻声反驳。
“不够强而已，怨天尤人无济于事，强势了才有选择权，不过你身后有顾家和段秦，怕什么？”
“好像是哦。”顾砚后知后觉，她有顾家和段秦撑腰，谁敢议论她就搬出靠山吓死他们！
盛娆笑问：“你这是非君不嫁了？”
“嗯，喜欢上段秦之后就喜欢不上别人了，与其嫁个不喜欢的，不如不嫁，等他厌烦我，我就不烦他了，一个人逍遥自在挺好的。”
盛娆风情地注视着顾砚，没想到一个看似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会看得这么透彻，让她一再惊讶。
但很多时候感情的确是不讲道理。
顾砚被她看得逐渐羞赧起来，孩子气地抬手在脸侧扇了扇风：“我是不是太可笑了？”
“并不，可爱到本宫心尖上了。”盛娆压着声儿道。
顾砚第一次被人这样调戏，脸色爆红，慌慌张张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盛娆被她的娇憨逗得乐不可支，乐够了才狡黠地眨了眨眼：“要说办法嘛……还是有一个的。”
“嗯？”顾砚激动地站了起来，“什么办法？”
盛娆戏谑道：“生米煮成熟饭啊。”
“……”
“以段秦的责任心绝不会逃避，而且不直接点，想段秦对你开窍太难。”盛娆笑眯眯地解释了声。
“……”
顾砚脸上忽地烧了起来，这怎么就扯到生米煮成熟饭了？她和段秦……
这怎么可能啊！
顾砚羞恼极了，要不是感觉盛娆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她都要怀疑盛娆是在拿她寻开心了。
盛娆噙笑欣赏了会她的无措，见着快把人惹跑了才道：“逗你呢。”
顾砚又气又恼，但她和盛娆才第一次见，不好太放肆，只好气狠狠地瞪了盛娆一眼。
盛娆笑出了声，笑够了才道：“望三小姐能不迷失自我。”
“不会的。”顾砚弯了眸，“那样太差劲啦，不止我自己看不上自己，段秦更看不上。”
盛娆轻“嗯”了声，沉默了下去，她没有告诉顾砚的是，生米煮成熟饭也许是顾砚唯一的机会。
即使这个机会并不光明磊落，也可能会无法挽回，但想拆掉段秦的城墙，只有简单粗暴。
靠感情暖化段秦估计是天方夜谭，毕竟若没开窍，段秦和块木头没有多少差别。
“今日多谢长公主，是我唐突了。”顾砚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说，便有了离开之意。
“无妨，本宫在这无趣得很，陪三小姐说说话正巧解闷。”
“你可以出去逛逛呀，北都繁华无比，不会让你失望。”
“本宫身体有恙，不宜出门。”
“那……以后我能常来吗？”顾砚局促地问。
盛娆欣然点头：“可。”
得了回应的顾砚脸上红扑扑的，笑颜如花：“那我先走啦，过两日再来。”
“不等段秦来接你？”盛娆笑盈盈地问，心里却是叹息了声，怪不得追不上，什么手段都没有，单凭一腔情意，能追上就怪了。
“啊？”顾砚完全没有往这上头想，听到盛娆这样说愣住了，段秦为什么会来？他今日出宫了她才溜过来的呀。
她反应了一会才理清楚，慌乱地挠了挠头：“不用吧……他会生气的……”
“他相信你就不会生气，不信任才会觉得你是来惹事的，你觉得段秦傻？”
“可是……”
“你陪本宫聊天而已，是他自己来的，若这点事都瞎想，谈何追人？”
顾砚犹豫了会，缓缓地点了下头：“也对哦。”
盛娆莫名有种自己在带坏小孩子的错觉，她不走心地自我谴责了会，忽见顾砚眼中放光，一副八卦之态，如一只探头探脑的小野雀。
盛娆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潋滟地问：“怎么了？”
“我一直好奇，你来北都，驸马不在意吗？”顾砚问完之后轻咳了声，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真的想知道……
盛娆神情不变，仍然笑语盈盈：“好奇这个做什么？”
“要是我能像你一样会驾驭男人，拿下段秦还不是小菜一碟？”顾砚烁烁的星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盛娆，期待之意溢于言表。
盛娆掩唇而笑，凤眸幽幽地望向窗外：“他在不在意和本宫有关系？”
“驸马是你喜欢的人，当然有关系。”
“没听说驸马造反了？”
“傻子才信呢，你为了驸马连段秦都拒绝了，那驸马定是极好的，怎么会造反？”顾砚理所当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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