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把他们都杀了？”帮主厉声喝道。他的身体开始往马仔们的身后挪动。
然后，这些马仔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将汤成给挡在前面，掏刀子的掏刀子，还有一个家伙竟然拿出来一把早已经过时的黑色白鸟手枪—
“他们该死。”大头说道。一步步的向汤成走过来。
“站住。给我站住。”帮主喊道。“再往前一步，我们就杀了他。”
“你们杀不了他。”大头自信满满的说道。
“他妈的。”拿枪的那个家伙用枪口指着汤成的脑袋，说道：“再敢走近一步，我就打爆他的头。”
“砰。”
一声枪响，血水四溅。
汤成的脑袋没有破开，是那个拿枪威胁汤成的马仔脑袋破了。
红白之物散落开来，落在周围人的身上脸上头上衣服上。汤成的白色长袍上也沾染了不少鲜红液体，看起来像是白纸上用红墨染上的梅花。
他心里唉叹一声。心想，这身衣服终究还是毁了。
大头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把黑枪，一枪爆头。
“开枪前要拉保险。”大头对着躺在地上的倒霉家伙说道。
所有人都懵了！
大头的行为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感官和认知世界。以前，他们觉得自己就是个流氓就是只禽@兽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
可是，和眼前这货相比，他们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良民啊。
“别——别过来。”一个家伙把手里的刀子放在汤成的脖子上，哆哆嗦嗦的说道。“别——过来。来了，我就——抹他脖子。”
砰！
枪声再次响了。
那家伙的三根手指被打断。刀子掉落下来，差点扎中汤成的脚。
啊——
他捂着手指蹲在地上，凄历的惨叫声从这废弃的厂房里传出来，如若鬼叫。
叫了几声后，干脆很直接的晕倒了过去。
半路出家的流氓，忍耐能力终究是不如人意的。
“又是两个——又是两个——”
所有的人都被大头的手法给震憾住了。
这哪里还是人啊？简直是杀神降世。
难道，他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吗？
是的，这个时候，他们开始想到了法律问题。可是，在他们杀人的时候，法律对他们来说是不存在的。
在场的马仔，谁的身上不背负一两条人命？不然的话，他们也进入不了这个由帮主控制的核心圈子。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帮主躲在众人的身后，大声喊道：“有话好好说。我们谈一谈。好好谈一谈——是我们弟兄有眼无珠，这认识两位大哥——这样，两位大哥划出条道，我们兄弟全部接着。你们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全部接下。”
“你没资格谈条件。”大头冷酷的说道。“立即放人。”
扑通！
帮主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地上，抱着汤成的腿，哭喊着说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
帮主这么一跪，其它人也都跟着反应过来。
“大爷，我们错了。我们有眼无珠。”
“饶了我们的狗命吧——我们该死—”
“我上有老下有小——”
“我原本也是个好人哪。我做这一切都是被帮主逼的——”
哗啦啦的，汤成的面前跪倒了一大片。
一个个的痛哭流涕，哀求汤成网开一面，放过他们这条贱命。
大头连杀四人，确实让他们心惊胆颤。即便他们这边还有五六个马仔，在人数方面远远胜过大头和汤成这边的两人。可是也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心。
战斗还没有真正的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他们丢枪弃甲，跪地投降。
他们像是知道汤成才是事情的关键人物，一个个抱着他的大腿请求原谅。
只有那个被众人称作帮主夫人的小美女没有下跪，脑袋低垂的俏立在一边，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苍白如纸。眼眶湿润，眩然欲泣的小可怜模样。
汤成皱着眉头看着衣服上沾染上的恶心红白之物，对趴在地上的众人说道：“都给我闭嘴。”
所有人都闭嘴了，不敢再说话。
“大爷，我的提议你考虑考虑。你不是我们这条道上的——当然，我也看出来了。你这样的人中龙凤也不需要靠这种工作吃饭。只要你开口，一百万两百万随你——”
汤成一脚踢在他脸上，说道：“我让你闭嘴。”
“——”帮主揉着红肿流血的半边脸颊，终究不敢再啰嗦下去。
“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汤成说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这——三百多号人。”帮主老实回答道。
“我是说你们手下控制了多少个乞丐？就像我今天中午遇到的那个小乞丐一样的人——”
“两百八十七个。”
“很快事情就会清楚了。但愿你没有骗我，不然——”
“不不不。是两百八十六个。今天中午又进局子一个。可能没办法捞回来了。”帮主生怕汤成一怒之下，就让那个大头的家伙把自己给一枪毙了，赶紧改口纠正。
“其它的都是什么人？”汤成问道。
“有做饭的。有负责买菜的。有发钱算帐的会计。还有——管理人员。”帮主详细介绍道。
汤成点了点头，说道：“你有电话吗？”
“有。”帮主赶紧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过来。
“不用给我。”汤成说道。“你自己拨报警电话。”
“报警？”帮主一听急了，说道：“大爷，你就饶了我们一命吧。只要你不报警，你要什么都行——我给钱。我所有的钱都给你。还有女人——她是艺术学院的。只要你愿意，也可以给你。大爷，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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