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深绿色的军用吉普一个紧急刹车，然后便稳稳的停在了警察局的门口。守门的保安正想上去训斥这个嚣张的家伙时，看到前面的军牌，便又知趣的退了回去。
凌锐一脚踢开车门，然后快步往院子里跑过去。
刚刚跑到大厅，就看到凌笑和宁彩彩两人坐在候客区的椅子上，小脸梨花带雨的，显然，她们刚刚哭过。
看到凌锐过来，两人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多年的伙伴突然间少了一个，刚才还在一起吃饭的人就这么没了，她们都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特别是彩彩，想起自己刚刚拒绝的男人转眼间就这么死了，那种深沉的愧疚和自责让她的心在滴血。
而且，警察给出的结果是醉驾。也就是说，他是因为被自己拒绝了才喝那么多酒的，因为喝了那么多酒才出现车祸----是不是自己间接的害死了他？
“耀中呢？他怎么样了？”凌锐不确定的问道。虽然他已经在电话中知道了答案，可是，他还是想要再问一遍。
“他已经不在了。”凌笑站起来扑到哥哥的怀里痛哭出声。“我们去看过他，好惨啊，脑袋----脑袋----”
凌笑实在没办法形容孙耀中的那种惨状，整个脑袋都撞碎了，身体也被烧焦了。如果不是看到他被撞毁的车以及警察再次确定了他的身份，她们都没办法确定那就是孙耀中。
“他现在在哪儿？”凌锐问道。
“在停尸间。那些警察说怀疑耀中是他杀，所以，没有把尸体送到医院太平间----”凌笑哭哭啼啼的回答着哥哥的问题。
凌锐扫了一眼，问道：“百万呢？”
“王大哥被警察带去问话了。”凌笑说道。“我们刚刚做完口供出来。还在这儿等他呢。警察好像怀疑这件事和王大哥有关系，太可恨了----”
凌锐打开手机，看着孙耀中给自己拨的电话时间，想着他们最后的通话内容，他的心里一团乱麻。
“凌锐，你信王百万吗？”
“信。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也信。我再信他一次。他说明天和我谈。我就等着明天和他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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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一直叫王百万为‘百万’，为什么今天晚上会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说明天要和百万谈谈，他们要谈的事情是什么？
哐！
凌锐一拳头砸在墙上，心里有头魔鬼在胡乱折腾着，让他有种想要发泄一番的冲动。
“哥。你怎么了？哥，你要冷静----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凌笑看到哥哥突然间伸手打墙，担心的喊道。
“我没事。”凌锐脸色铁青的说道。
王百万从里面的审讯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凌锐沉默的坐在哪儿发呆，凌笑和宁彩彩互相依偎在一起。两女的脸上都有着未干的泪痕，熬了一整个通宵，脸色疲惫到了极点。
凌笑最先发现王百万，松开宁彩彩跑了过去，问道：“大哥，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凌锐抬起头看了王百万一眼，没有说话。宁彩彩看到王百万，又开始掉眼泪。
每看到一个认识的人，她都会情不自禁的自责一次。好像让他们失去一个挚友，全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一般-----
“我没事。”王百万用手指细心的帮凌笑擦掉脸上的泪痕。“你们累坏了吧？这儿有我和凌锐就好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这个时候我们怎么可以走？我们要再送送耀中。耀中的父母正在从外地赶回来，一会儿就到了----我们要陪陪他们。”凌笑说道。
“是啊。这个时候，我们怎么能睡得着？让我们送送耀中吧。”宁彩彩声音哽咽的说道。
王百万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我们就一起送送耀中吧。今后不能继续陪伴，就让他走的不要那么孤单----”
嚯！
凌锐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到王百万面前，说道：“我要和你谈谈。”
“在这儿不能谈吗？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是需要避开他们的？”王百万看着凌锐，一脸坦然的说道。
“出去谈。”；凌锐说道。军人的特质使他不喜欢说太多的话，但是，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执行到位。
“大哥，你干什么？你又发什么神经了？”凌笑看到自己哥哥的脸色难看，一幅要和王百万打架的样子，出声喝斥道。
“凌锐，怎么了？都这个时候了，你们俩不能再打架啊----”宁彩彩也出声劝道。
凌锐忽略了那两个泪眼朦胧的女孩子，看着王百万再次说道：“我有事要和你谈。我在院子等你。”
说完，也不管妹妹的挽留，大步往大厅外面走去。
“没关系。凌锐的心情不好，我过去劝劝他。你们俩留在这边。”王百万柔声安慰着两个心情乱成一团糟的女孩子，说道。
“你们俩不要打架。”凌笑哭着说道。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有事。
“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啊。”王百万耸耸肩膀，苦笑着说道。
王百万走出去的时候，凌锐沉默的站在警局大院的花坛边。
现在是凌晨六点钟，天色刚露出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跑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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