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凡听完肖泽扬这句话之后笑了半天,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笑“叮了咣啷”还是在笑“造小孩儿”，反正是笑了半天都没停下。
肖泽扬举着手机没吱声，印象当中景凡好像很少会这么笑，所以今天这么猛地一听还挺新鲜。
但是又过了几秒钟, 他又忽然听到景凡不知怎么突然收敛起了那有些放荡不羁的笑声，之后也不知道是对谁说了句“晚上好……”语气中还透着些许的尴尬。
“你和谁说话呢……”肖泽扬有些好奇地问。
“……俱乐部的前台，”景凡跟肖泽扬说，“形象全没了。”
“那谁让你自己笑的跟个神经病似的……”肖泽扬边说边坐回到床上, 脸上的表情似乎比刚才缓和了不少，而且在听完景凡刚才说的那句话之后甚至还有点点想笑。
其实说句老实话，有关于何卫鸣和沈正之间的事情，肖泽扬早就能够从前些日子他们两个人相互之间所表现出的种种迹象当中察觉到一些端倪了, 并且再顺着蛛丝马迹去一点一点推敲, 有一些东西就算他们两个人不说, 作为一个外人的肖泽扬却也能够感知到。
而至于为什么肖泽扬之后还是会对这件事情有着这么强烈甚至说是夸张的反应，其实多半也只是对事不对人……
就算今天的两个当事人不是沈正和何卫鸣, 而是换成了两个其他别的什么人, 那肖泽扬也一定还是会这样……因为本身这件事情就已经足够刺激了。
哎？可是也不对劲……为什么现在景凡对这件事情却连一丁点反应都没有呢？
如果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 那这也太不正常了……
“景凡……我问问你，”想到这, 肖泽扬不由得清了下嗓子，把一条腿盘到了床上, 用手攥着脚脖子：“你心里面是不是不信我刚才说的话啊……”
“嗯？”景凡被肖泽扬问的一愣, 随后赶紧表示否认：“怎么会呢……”
“那你为什么还一点反应都没有？”见景凡居然是这个回答, 肖泽扬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但是问完之后突然又转念一想，之后一脸恍然大悟地又道：“还是说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知道什么？”
“装，你就接着装……”
本来刚才肖泽扬对这件事的把握程度还不到百分之五十，现在听到景凡突然这么问了一句，瞬间就把确信度提升到了百分之百……甚至更多，随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奥斯卡欠你个小金人儿。”
听到这话，景凡被肖泽扬逗得止不住地想乐，于是一边笑一边从兜里面掏出房间钥匙打开门之后就进了卧室。
“所以你真的知道？”
哪怕现在肖泽扬心里面对这件事情的确信程度已经爆棚，但这会儿他偏偏就是想亲耳听到景凡的答案。
“算是吧……”
进了房间之后，因为景凡正在打电话并没有多余的手去换衣服，所以直接就穿着队服坐到了窗户旁边宽敞的木质窗台上，后背靠着旁边的墙壁从身边拿起了一盒烟。
“什么叫算是吧……”肖泽扬忍不住挑起眉毛来开始跟景凡在这抠字眼，“那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小绵羊啊，我想问你个问题，”这一次，景凡还是没有急着回答，“知道和不知道这两种答案在你这里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啊……”肖泽扬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不太理解景凡这个问题的初衷是什么：“我又不会说去怪你知道这些秘密之后藏着掖着不告诉我……我才不是那不讲理的人。”
“那知道。”
既然肖泽扬都已经这么表态了，于是景凡一点没犹豫直接就把大实话给抖了出来，给肖泽扬听的一愣。
“……”
这回算是轮到肖泽扬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了。
“毁三观了？”景凡边说，边把烟盒掐在手里面把玩，嘴角还带着笑意：“嗯？”
“岂止啊……”肖泽扬沉默了两秒钟之后，忍不住低下头哼了一声，“简直就是新世界的大门……我都不知道明天训练的时候该怎么面对何教练了。”
“其实你就是想太多了，”景凡笑了笑，那抑扬顿挫的温柔语调对肖泽扬起到了一个绝好的安抚情绪的作用，“你这么想，教练也是人，憋久了也得发泄发泄么……”
“……”
景凡这话说的当然在理，但是不知怎么肖泽扬听起来就是觉得有哪里别扭，特别的别扭。
对了。
知道是哪里别扭了。
肖泽扬整个人先是停顿了一下，随后不由得正了正身子，对着电话有些紧张地开口道：“那，那你呢？”
“什么？”
景凡像是没懂肖泽扬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于是又问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说，那你也是人，你憋久了之后呢……”
肖泽扬的语气和声调都显得十分的小心谨慎，而且说完之后还快速地闭了嘴，像是在认真地等待着着景凡的回答。
意料当中的，景凡的笑声从耳机里传来，透着愉悦甚至说有点欢脱的情绪听的肖泽扬浑身有些发毛。
因为景凡越是这个状态肖泽扬就越是猜不到他接下来究竟会说出些什么东西，是好是坏都感觉不出来。
笑了半天，景凡那边终于算是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仰头靠在墙壁上：“宝贝儿你放心，我会等你能接受的时候再对你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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