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怪你自己眼拙,像这样的东西古玩市场多的是,是你平时不注意观察,否则怎么买了这样的东西回家!”蔡益铭见到宋慎说的差不多了,一开口就是一顿批评,把蔡伟涛红脸燥的更红了。
宋慎很是同情蔡伟涛,故意转了话题,指着磬问道:“你看这有四个字。”宋慎说得惊讶,顿时吸引了父子的目光。
蔡伟涛看了看,不明所以,问宋慎:“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宋慎看着字像是日本字,但着实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再说,怎好一直表现自己,所以也是摇头道:“我也不认识。”说着,就把目光转向蔡益铭。
蔡益铭早就看到这四个字了,但是这四个字并不能提升物件的价值,所以并没有说出来。此时见得两个年轻人热切的求教目光,轻咳一声道:“这是四个是日本字,没有什么意义。”
两个年轻人听到解释,也不敢细问,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宋慎接着拿起了小碗,看了看碗底“大明永宣年制”六字楷书款,字形粗鄙丑陋。碗的釉面烧制的凹凸不平,整个碗看起来并不规整。仅从这几点来看,这碗应该是明代民窑出产。
宋慎发动异能,一缕宝光飘进眼球,宝光微弱无力,看来判断是没错了。
宋慎放下碗,心中斟酌一番道:“碗是明代的。”只说了一句便再不肯多说,接着就要拿起下一件物品。
蔡益铭倒是明白宋慎的顾虑,喝了口茶沉默不语。
蔡伟涛听得兴奋,知道自己买到明代瓷器,心中惊喜。见宋慎不肯多点评,哪里肯依,心中暗骂:这小子嫉妒我捡了漏,故意不肯多说一句,难道夸我几句当真这么难?
找了一个由头问道:“宋代五大名窑,元代青花瓷,明代成化斗彩,清代粉彩、珐琅彩,都在中国古代瓷器发展史上占有一席之地。明代青花瓷虽说因为原料比不上元代,但是水平也是青出于蓝。我这碗虽说算不上是明代青花得顶尖之作,但是想来也是不差吧。”
宋慎看了看碗上一朵不甚工整的青花,觑了蔡伟涛一眼,见他沾沾自得地样子实在不忍打击,只好忍笑不语。
蔡益铭见着儿子如此表现,老脸挂不住,斥道:“狗屁东西,就这还明代青花,还妄想顶尖之作?你数一数碗上多少道冲口,数一数碗上又有多少道划痕,看一看那青花纹饰画得是幼儿园的水准,还是小学一年级的水准?你还有脸再说这些?”
蔡伟涛见老爷子发怒,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眼力出了大错,见到宋慎旁观的古怪脸色,只好讨饶,示意宋慎帮他求情。
宋慎自从见到蔡伟涛,哪里还不知道黄文川介绍自己过来的目的,自然对他多上了几分心思,此时见他讨饶,心中一喜道:“这个碗是明代民窑,但是很寻常,存世数量也大,而且这民窑本身工艺不佳,再加上碗的品相保存的不好,所以并没有收藏价值。蔡兄买回来应该是作为练手用的吧?”
蔡伟涛忙道:“是啊是啊,就是练手用的。正好我媳妇养的猫没了吃饭的家伙,这个就给猫用吧!”
宋慎心中又是一笑,这父子俩倒是风趣的很。
蔡益铭见到儿子如此,也不好在外人面前在落了他的面子,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宋慎见此,也不在意,径直拿了最后一样东西。
这最后一件是形如大勺子的东西,形制和现在做饭的勺子区别不大,只是勺头有一口,像是专门作为倒水所用。勺子把手有青铜纹饰在把手顶端正好形成兽头,勺头也有一些简单纹饰。
宋慎这次看得仔细,里里外外看得清楚,又隐蔽的验证了一番自己的推测,方才放下这大勺子。
蔡益铭见到宋慎看得郑重其事,也不敢托大了,刚才两件是能够一眼看得出来真假的。这一件做的精巧,纹饰细致美观,青铜锈色看清来也是不错,是需要考验眼力的物件。所以,蔡益铭拿起大勺子也是看了许久。
宋慎不敢打扰,只好坐着等待,看着一旁蔡伟涛怏怏模样,心中暗笑不已,面上却不表露分毫。
直到蔡益铭放下物件,示意宋慎开讲,蔡伟涛方才精神一震,坐起身来。
宋慎拿起勺子道:“这物件叫做‘罍’,是一种春秋战国时期的酒具,具体就是用作舀酒的,跟现在的勺子差不多。从锈色上来看,还是不错的;从形制上来看,也是挺美观的。”说到这,宋慎便是停了。
蔡伟涛等得着急,不过也不敢再做自大之举,只好急道:“宋兄弟,你说这物件是真是假?”
宋慎有意卖关子,便笑道:“你猜。”
蔡伟涛迟疑道:“假的?”
宋慎又道:“你再猜。”
蔡伟涛脸色顿时狂喜,忍着笑意没说出“真的”两个字。他拿过罍,左看右看,只觉得这物件越看越匀称自然,锈色也是漂亮,尤其把手那兽头纹饰威武不凡,铸造的精致,技艺非凡。在他眼中,这罍看几眼心中就会多几分欢喜,嘴角、眉眼不自禁地多了几分笑意。
蔡益铭忍住怒意,轻声道:“你刚才还没有说出答案呢?”
蔡伟涛只顾着看罍,哪里顾得上回话,不过犹自敷衍道:“真的,当然是真的,这还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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