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有人，这句话肯定是真理。不管你是谁，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同类超越你。即使现在没有，将来也肯定会有。
天外有天呢？
这似乎是一句真话，却从未有人论证过。无他，这句话太难论证了，或者说，这根本就难以论证。现实一点儿讲，对普通的人类来讲，论证这句话没有任何意义。即便对修士来讲，证明天外有天，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价值。
与人外有人相对的一句话，更多的时候被山外有山取代了。
山外有山是真理。
大地广博，山外当然还有山，生存的星球位面是圆弧形，即便到了尽头，闭合成圆形的时候，山外的确有山。
普通人也好，修士也罢，都相信亲眼所见。肉眼瞧见的，那便是真实的存在。肉眼看不到的，或者不想看到的，那就不存在，甚至那就是谎言。
抬头仰望天空，无论清风白云，还是日月星辰，都那样的遥不可及。无形的抓不到，肉眼可见的能力不济，时间久了，一切也淡了。口口相传之后，又有哪个傻子会去探求天空有没有尽头。
所以，如果有人利用这个心理，设置一个假的天空陷阱，相信很多人都难以识破。
韩飞在异空间呆过，或许是因为黑暗之海的缘故，那里终年没有阳光，看不到日月星辰。黑暗便是那里的常态，生活久了，合情合理；韩飞在仙宫生活过，那里有三座山峰，九位神人境老祖生活在最高的位置，而且，那些神人境老祖生活的地方，韩飞从未去过。那三座神峰终年云雾缭绕，没有人知道三座神峰之上还有什么。
韩长功、秦明等人是否探寻过，韩飞不清楚。
现在，身处神坛二层，这里的天空始终处于白亮的状态，似乎合情合理，不应该质疑。每天只有极短的一瞬间天黑，更加证明了它的合理性。
可是，韩飞现在开始怀疑这合理性了。
极昼，极夜可以出现。在世俗地球的时候，只有两极才会出现这么变态的事情。可是，极昼极夜是永恒的，那真的合理吗？
仙宫因为因为云雾缭绕，再加上黑暗之海的影响，几乎处于极夜的状态。神坛一层、二层处于极昼的状态，又没有任何影响，那又是怎么形成的？
没有人能够给予韩飞解答，想要知道真相，韩飞需要自己思考。
神坛一层，绿草遍地；神坛二层，浓郁的水元气占据大部分。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即便神坛二层，也难以逃出五行的掌控。极昼、极夜，可以人为制造，五行当然也可以。而且，人为制造五行，做不到像天地自然那样和谐。制造五行之中的一种状态，那才是最容易实现的。
神坛的生命之气浓郁，并不是天地贯穿的。某种意义上讲，小神境修士喜欢飞行的区域，生命之气浓郁，元气也很浓郁。数万米的高空，甚至更高的地方，生命之气则变得异常稀薄，甚至消失了！
韩飞像波浪一样前行，每飞行一段距离之后，韩飞都会呼唤万米之下的憨儿，相互验证。
憨儿所在的位置，生命之气浓郁，自己所在的位置生命之气稀薄。韩飞又多次变化方向反复验证，情况大同小异。
三天之后，韩飞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头顶的天空有问题。或者说，那天空是假的！
如果说神殿可以与所有位面相连，那神坛就是神殿之内的巨大牢笼。用最好的材料，编制打造的囚笼。在这个巨大的囚笼之内，一共有九层，即便冲到第九层了，依然还在神殿之内。
不过，即便知道了，韩飞也做不了什么。
天空是假的，神坛是囚笼，那又怎么样呢？韩飞自忖，以自己现在的修为，依然难以凭借自己那点儿本事对抗头顶的压抑。
如果可以将头顶的盖子掀开，或许，神坛的所有秘密都掀开了。
谁有这样大的本事，布置了这样大一个局呢？
肯定不是那五位上神，至于其他人，那就更加不可能了。那五位上神也在局中，他们正梦想着成为神上神！
难道，第九层有人？或者说，在那里生活着一位真神？他像传说中的神仙一样，俯瞰众生，随时都可以定众人的生死？
或许有，或许无，依然没有人能够给出精准的答案。
这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哎！”韩飞叹了一口气，心中生出一种自身渺小之感。即便现在是小神境修士了，依然感觉到自己很渺小，依然难以摆脱控制的那种无力感。
反过来想，即便自己可以撕碎头顶的盖子，又能怎么样呢？甚至，即便自己是五位上神之一，也做不了什么。
悲哀！
这就是实力不济的悲哀。明明知道自己被骗了，却无力去改变，只能听之任之的悲哀！
韩飞降低了高度，重新坐在憨儿的肩膀上。这一次，韩飞开始低头俯瞰了，站在更高的地方，欣赏生命之气和元气的流动。
“流动？”一个时辰之后，韩飞眼神一亮，猛然想到一种可能，神情瞬间变得兴奋。“对啊！我不能掀开头顶的天，却可以看清楚元气流动的方向。神坛二层通往神坛三层的位置，生命之气和元气涡流汇聚。而且，有人从神坛二层进入神坛三层的时候，那涡流会通天彻地——”
“通天彻底！”
兴奋的表情在韩飞脸上涌动，甚至，因为紧张，韩飞嘴唇都颤抖了。那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同样，那也是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天大机遇，如果自己能够抓住，金蛇小剑炼灵将会变得容易，自己快速提升神念之力也将变得易如反掌！
“走！”半个时辰之后，韩飞情绪平复了，抬手向前一指，面部表情刚毅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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