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大的实力面前，解释是多余的。
郑功义和朱仁才动手杀戮妖九帝和帝四金无情，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能喊，不能解释，不能帮腔辩白。
“血脉——族灭——”
搜魂结束，郑功义右手抬起，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住斗法之城。
“啊——蓬——噗嗤——”
数百名妖九帝的后人，弟子，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发出凄惨的一声叫声之后，身体爆裂成血雾。
血雾升腾，飞向天空，眨眼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灭！”
天空正中的位置，凭空出现一根大拇指。那大拇指缓慢下压，落在帝四金无情的头顶。前一刻，还仓皇逃窜的帝四金无情，此刻眼神绝望，望着大拇指落下，仰天吼叫！
“帝一，你为何要这样——”
“轰！”
帝四的话还未说完，那似乎可以灭杀众生的大拇指落在了帝四头顶。帝级二品的金无情，双手向上撑起，拼尽全力抵挡。
可是，维持了一秒钟之后，帝四也像妖九帝那样变成血雾。金无情的元婴与身体碎裂的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团。
瞧见那能量团，韩飞吓了一跳。帝级老祖的能量爆裂，斗法之城都会变成平地。
韩飞的担忧是多余的。
那巨大的能量团即将扩张崩裂的时候，那大拇指幻化成大手，笼住那能量团，吟咏法诀吸收，片刻之后，能量团消失了。
“灭！”
郑功义扭转头，目光凶狠，望向逃向斗法之城城外的金不换等人。
数千名金家弟子，此刻哪里还有往日的嚣张，瞧见老祖被灭的瞬间，便立刻逃跑！
这一次，郑功义没有动。
听到那声灭的瞬间，帝者联盟帝级老怪都动了，甚至甄诚，也腾身而起。
十六位帝级老怪，分成四个方向，灭杀那蝼蚁一样的金家弟子。
斗法之城很安静。
安静的让人窒息。
斗法之城的情形很诡异，诡异的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梦。
韩信似乎在笑。可是，他那鹰钩鼻子和阴鸷的脸颊又将那笑容冲淡了。
韩飞站在韩信身后一步的位置，目光平静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翻江倒海，隐忍住仰天吼叫的冲动。
妖九帝死了！他的弟子、族人也都是了。或者说，但凡那些与妖九帝有些关系的人，都死了。
帝四金无情陨落了！数千名金家弟子都死了。韩飞相信，那些留在伤城和青龙巢穴的金家妇孺也会死。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修真界的杀戮，向来狠辣无情。
要么不杀，一旦杀戮，便族灭！
韩飞的目光落在林悠悠、百里嫣然、墨华三人的身上。此刻，林悠悠抱紧面团儿，脸色苍白如纸。不过，林悠悠没有躲起来，双腿颤抖着，坚定决绝的与百里嫣然和墨华站在一起。
即便死了，也要死在一起。即便下一秒惨剧变换方向，那就一起承受。
此刻，韩飞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进入修真界之后，杀人的事情，韩飞也没少做。可是，像朱仁才和郑功义这样杀人，韩飞还头一次见。
自己太不了解修真界了。
灭杀金家，居然有十七位帝级老祖参与。即便甄诚，也一样不能置身事外。
傻子都知道，郑功义刚才那一个灭字背后的意义。想要活命，便要表明态度，否则，便是同谋！
韩飞现在明白了，为何帝一郑功义闭关那么多年，帝二等人不敢打扰。甚至，每次庆典或祭祀，帝二等人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僭越和怠慢。
杀戮和鲜血带来的威慑，远比任何言语都管用。
“还可以吧！”韩信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似乎，也只有韩信才可以讲话。无他，因为韩信是神族特使，韩信的修为，甚至还在朱仁才和郑功义之上。
敬畏！
直白的说——怕死！
因为怕死，即便再坚硬的脊骨也要弯曲，即便枉杀，也一定要做！
“谢谢特使提醒！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谢谢特使提醒！胆敢轻视斗法之城的人，无论是谁，都必须死！”
郑功义、朱仁才躬身拱手行礼感谢之后，飘身返回到韩信身边，冷漠的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神色之间，居然没有丝毫改变。
帝一郑功义居然不是自己在领地遇见的那位老人，那自己当初在帝一领地遇见的老者，到底是谁？
长相可以变化，习惯可以改变。可是，本心这东西很难短时间之内改变。自己在帝一领地遇到的那位老者，连妖兽都不想伤害，又怎么可能当着众人的面无情杀戮金无情一家呢？
“小飞，还有谁陷害过你？你说出来，哥哥帮你出气！”韩信扭转头，满眼慈爱的望向韩飞，“我们神族怎么能遭受委屈。你来神武大陆历练成长，那是神武大陆的福气。这些不长眼睛的东西，居然敢陷害你！”
“——”韩飞无话可讲！
韩信讲出这番话的时候，韩飞能清晰的感觉到，斗法之城所有修士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那些目光背后隐藏着复杂的情绪。
金家人都死了，妖九帝也陨落了，韩信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岂不是将仇恨完全转移到自己头上。
阴险！
无耻！
可是，韩飞又不能当众戳破。这个所谓的韩信，为何要这样做？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杀了自己了事，为何要大费周章呢？
一口一口弟弟，在外人眼中看来，这是一种荣耀，但在韩飞看来，这个韩信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将自己推向绝境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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