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天堑，仙界禁忌之地之一。
这是太古时期留下的一道天痕，曾经差点将仙界一斩为二，纵然后来仙界被修补完好，却也永远留下了这一道伤痕。
自然不是古之大神无法修复仙界，而是为了纪念一下，那些曾经征战的岁月。
而太古天堑，除了这个用处之外，在帝尊时代之后，又多了一个用法。
那便是，可以此地，进入成仙路。
太古天堑距离幽神州并不遥远，只隔着两州，与太初仙矿隔着三个大州。
此地位于幽神州的西南方，终日被混沌气遮掩，其下不知多深，传言是无底洞。
越往下，越受到此地法则压制，不是仙王的话，跳下去便无法再上来。
也就是说，可以去成仙路，但没有反悔的机会。
吴缺即便站在天堑一侧，也感受到了这里曾留下的古老剑意。
那个传说是真的，这里真的曾被劈过一剑，他顿时惊叹，那至少是天帝级的存在吧？
“桀桀……”吴缺回首，望着虚空，他觉得自己笑得像是一个反派。
“你逃往此地，在我的预料之中。”吴缺道。
莫柏山脸色难看，他有些难以接受：“你看得到我？”
他已经施展了秘法，以为就算是东皇当面，也不会看得到他才对。
然而吴缺告诉他：“雕虫小技罢了，不说我修有本源神纹道天眼，就算没有你也逃不过我的眼睛……《元帝经》不是你能修得懂的。”
“你有帝师血脉，应该修《毁灭仙经》才对。”吴缺面无表情地道。
“呵呵……”
“不愧是东皇啊……连元天帝的遁法，你都能堪破。”莫柏山苦笑。
“但我还是不解，我将那三件宝物，放在我的神国之中，你凭什么还能感应到？”
吴缺白了他一眼：“瞧不起本源神纹道的修行者吗？”
说罢，他指着莫柏山的手：“你自己看看吧，应该在你手臂之上。”
“嗯？”莫柏山闻言，撩起袖管，扭动着双臂查看起来。
这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是什么时候……”
莫柏山惊颤，面露惊恐之色，在他的手臂上，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被烙上了一个虚空符印。
显然那是东皇的虚空标记。
吴缺道：“在你碰到我的东西时，便会触发上面的本源神纹阵纹，便会将符印转移到你的身上。”
“原来如此……我大意了！”莫柏山连连摇头，“我以为我算计了所有人，也包括你，没想到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仿佛认命了似的，没有杀意，也没有要逃的迹象。
因为莫柏山知道，在一位仙王面前，哪怕他距离太古天堑只差最后一跃，他也是没有机会到达的。
“若不是因这个小小的符印，你绝对找不到我！”莫柏山又说了句，表达一下自己的不甘心。
吴缺：“我找到你只是时间问题，就算你去了成仙路，你以为你能躲掉我吗？”
“你敢在天下第一关内的神城中，对我动手不成？哼！”莫柏山冷笑，他居然知道一些成仙路中的规矩。
“你既然知道成仙路中的情形，为何今日才去，非得临走前搞我一手？”吴缺疑惑得很。
若是莫柏山，是个向往成仙路的人，大可不必等这么久，他早去成仙路了。
吴缺不信，他未卜先知，早就等着今日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看看，我是否有资格与仙王掰手腕，战力不足或许智慧可以弥补……但我还是大意了。”
“你现在已经被整个仙界通缉，就为了跟我玩儿？”吴缺觉得，这人是不是傻。
莫柏山笑道：“我自幼天纵奇才，早该登临成仙路，但我母亲为了我一世能活得安全，削去了我的仙骨，令我先天底蕴尽失，终身不能成为仙王……”
嗯？
这里头还有故事？
“我对你的故事，不感兴趣……不论你是为了什么，除非是为了拯救苍生，否则你的行为在我看来都是找死。”吴缺眸色渐冷，杀意毕露。
他说要杀这个狗东西，就是真的动了杀意的，不能轻易饶了他，否则谁还会畏惧东皇的威势。
这小子都作到这份儿上了，吴缺必须得让他付出代价。
“将东西给我吧。”吴缺伸手道。
莫柏山道：“可以换我一命吗？”
“不能。”
“那为什么给你？其实我们不必这样，我对你没有敌意，今日也只是开个玩笑。”莫柏山怂了。
他虽然追求刺激，但自然是不想死的。
吴缺冷哼：“你的人，杀了一个人，在我面前，这事儿不小。”
“那是他杀的，与我无关，我只是让他闹个动静引走你而已。”莫柏山道。
“你怕死？”吴缺笑了，语气有些戏谑。
莫柏山的姿态很低，就差求饶了，这令吴缺多少有点看不起他。
“我有绝世之材，自然不该死在这里，等我补好先天缺损，成仙路才是我的舞台！”莫柏山自信地道。
“很遗憾，你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吴缺道。
但突然，莫柏山的一句话，令吴缺眯起的眼又瞪了起来。
“我可以加入你的造神计划，成为你的实验品，不过你得赋予我无限的潜力……怎么样，这个交易你不亏，你应该找不到一个愿意如此配合你的仙尊境修行者。”
吴缺冷道：“你怎么知道？”
“哦……我险些忘了你的遁法……看来你进入过百草谷，见过长孙无极，偷听到了什么？”吴缺恍悟。
“正是如此……”莫柏山屈指一弹，神国秘境洞开，将三件拍品如数归还。
吴缺无法拒绝他的这个提议。
这是个双赢的合作。
“呵，我低估你了，现在才是上了你的当。”吴缺摇了摇头，对这个莫柏山有点警惕起来。
这货真正的目的，不是偷东西，也不是去成仙路！
他从一开始，就想的是将吴缺引来，然后与他对话，并且达成合作意向。
“你可以毛遂自荐，为何要闹这一场？”吴缺问道。
莫柏山笑道：“如果你抓不到我，我会觉得你不配跟我合作。”
“呵，口气挺大。”
“但事实如此，我不闹这一场，你也不会重视我的，你东皇也是个骄傲之人，我主动投靠肯定会令你怀疑我有别的目的……不会信我。”莫柏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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