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醒来时，吴缺一手扶着额头，觉得还有些后遗症。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吴缺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帝阕与典神姬。
两人皆没有提及，那道黑色的神符。
“第一次炼体，可能耗费你太多体力，看来以后得循序渐进，药量不能太大……”
听着帝阕这般说辞，吴缺也没有怀疑什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对帝阕来说，糊弄吴缺不是第一次了，早已有了经验。
“神甲军到前线了……”
耳畔还传来，青帝楼上下住客们的话语声，他们讨论得非常激烈。
远方依稀还有，鼓声与巡防营的锣声，在肃清严查整个大帝城。
“咻……”
一道神光在窗外闪现，小豆豆一步跨进房间里，心情有些沉重。
“豆圣，真的是我们挖到黑源石的那个地方吗？”吴缺见小豆豆回来，立刻从地上站起来问道。
小豆豆脸色有点难看，阴沉着脸，长叹道：“我闯大祸了……”
虽然有所准备，但吴缺还是身子颤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良久之后才缓缓吐出。
“闯大祸了……”吴缺念叨着，心中愧疚不已。
那不是一两个，是几座大城的人，因他们掀开了一块石头而被放出。
帝阕也叹了口气，但他明显比两人更淡然：“木已成舟，自责也无用，还是期待东夏皇朝能处理吧。”
“神甲军已经出动，东夏的皇主、亲王与宫学的教习，都出战了。”小豆豆始终皱着眉头。
“想不到，我守护了源气大陆大半辈子，到头来自己也成了黑暗动乱的源头……”
小豆豆的情绪很低落，此前他带走那块黑源石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底下还有他物。
此刻再回想起来，他道：“应该算一卦，再搬动那块黑源石的。”
“就算你是天算师，也不可能做得到，每做一件事情前都算一卦。”典神姬摇头，劝慰小豆豆，这并不是他的全部责任。
天算师的确是可以趋吉避凶，但也并不是每次都能避开祸事，否则天算师就真的是神了。
小豆豆懊悔，他觉得应该在拿走黑源石前，算一卦会不会造成祸事。
但这并不能怪他，换做是任何人，见到那么大一块黑源石，都会毫不犹豫将其带走的。
只能说，恰好被小豆豆发现了，恰好被他带走了。
“这算是你的一场业障劫，不必过多自责，每个大能力者都曾做过无法挽回的事情。”帝阕拍了拍小豆豆的肩膀。
吴缺也是劝慰，同时心中却也有些庆幸，那块黑源石终究不是他去掀开的。
虽然自责，但也很轻了。
“看来，明日我的鉴石大会，是泡汤咯。”吴缺打岔着笑道。
原本明日会开鉴石大会，已经传遍全城，可现在这情形看来，是开不成了。
城中的高手大半都去了前线，靖王作为亲王，也随着东夏皇主去了，无人牵头自然不成事了。
但吴缺也有点高兴，他原本也不想去应付那些权贵，有这时间他不如练练画符与结印。
……
小豆豆倒头睡了，在妖兽皮长椅上，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帝阕也回到了大罗手锤里，典神姬又飞入吴缺识海，只剩下吴缺一人守在窗边。
冷风吹来，令人感觉身子一抖，有些鸡皮疙瘩起来。
“出这么大的事情，大家应该都心绪难平吧……”吴缺想了想，便走出了房间，敲响了隔壁池瑶的门。
“咚咚咚……”
刚敲三声，池瑶便开了门，她早就等着吴缺来敲门了。
“吱……”
“吴缺，我……我有点怕。”池瑶瞧着吴缺站在门外，露出了小女孩的怯懦之色，主动将他抱住。
那聚仙鼓与住客们说起的前线尸灵，令池瑶有些心头惊惧，她本就想去找吴缺，但却觉得不矜持。
吴缺来敲门，她才立刻就开了，忍不住将吴缺拥入怀中。
“没事，有我在……”吴缺有点惊喜，伸手顺抚池瑶后背，安抚她紧张恐惧的情绪。
又朝着房间里走了几步，然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下巴搭在吴缺肩头，池瑶道：“听他们说，有尸灵从我们路过的那片大泽中涌出……难道是从那片幻海魔莲下起来的吗？”
吴缺微愣，没想到池瑶如此聪敏，从住客们的只字片语中，联想到了那片大泽。
“是。”吴缺叹气。
“是不是因为我们毁了那片幻海魔莲，才导致它们从地下涌出的？”池瑶微微挣开些怀抱，双眸盯着吴缺的脸，鼓起勇气问道。
从那些住客的话语中，池瑶已经联想许多，她与吴缺一样有深深的罪恶感。
她不知道那块黑源石，但她知道那片幻海魔莲，故此有此怀疑。
吴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就算是这样，那也是我造的孽，不管你们的事。”
“不，”池瑶倔强中，已经有些哭腔，“若不是我们被迷了心神，你不会斩掉它们，也就不会放出那些尸灵……我们闯祸了！”
呃……
吴缺本想劝慰，但他突然觉得，池瑶这逻辑好像没什么毛病。；
如果不是那几个小伙伴作死，过于靠近幻海魔莲，被花香迷了心神，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一大堆事情。
可这责任，也不能这样划分吧。
“我们那是正当防卫。”吴缺一脸正气地道，将自己摆在一个正义的位置上，能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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