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快快收下……”
老夫人不由分说，硬将玉镯塞到苏长清手中。
“外祖母，这……”
苏长清还想推辞，柳絮跟着说了一句：“清儿，外祖母让你收下便收下，不必再推辞。”
这么一说，苏长清只得收了下来，并拱手谢道：“多谢外祖母。”
老夫人笑道：“其实，这玉镯是让你送给你媳妇哄她开心的，老身保证那丫头会喜欢。”
苏长清恍然：原来是这样，就说为啥非要送个玉镯。
“清儿，走，快去见见你外公。”
“好的娘亲。”
不久后，苏长清在前厅见到了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老爷子。
这次他倒没有多惊讶，毕竟已经见过老夫人了。
同样，老爷子看起来哪像个古稀老人？倒像刚迈入天命之年。
一见面，还没等苏长清来得及见礼，老爷子已然大步上前，亲昵地拍了拍苏长清的肩，声若洪钟道：“好个儿郎！快，上酒！上好酒！”
上酒？
苏长清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该上茶么？
柳絮皱眉轻咳一声：“爹……”
老爷子小声道：“絮儿，清儿第一次来，你就让爹喝几口……”
“咳！”
外面突然传来老夫人一声轻咳。
老爷子当即一本正经：“上茶，上好茶！”
苏长清：“……”
原本以为老爷子戎马一生，应该很古板、很威严、很难打交道，没想到……还蛮平易近人？
回过神，方才长揖了一礼：“清儿见过外公。”
“哈哈哈，好，好！好！来，过来坐下，咱祖孙二人好好聊聊。”
“爹，你和清儿先聊，女儿出去一趟。”
老爷子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随之冲着苏长清问：“清儿，听说上次回乡有人想杀你，是谁？快告诉外公。”
“外公不必担心，一些小毛贼而已，何况有上官大人与铁骑营保护。”
老爷子一脸感慨：“上官玉儿一向不离陛下左右，也只有你小子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听到此话，苏长清心里一动，小声问：“外公，陛下到底是不是九品境界？”
老爷子沉吟了一会，道：“不确定，朝中大臣无人见过陛下出手，但从气势上看，应该是九品。”
“那上官大人呢？”
“她的境界也很难说，很少有人见她出手。不过上次她与霸王虎交手而毫发无损，想来二人实力相当，应该在八品后期。”
“果然……”
苏长清不由喃喃自语了一句。
“可是外公，她们到底是怎么练的？清儿发现连不少宫女的身手都不俗。”
老爷子笑了笑，一脸意味深长道：“怎么？是不是感觉有点受打击？”
苏长清讪讪道：“有点……”
“清儿，修炼一途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太多，除了天赋之外，心态、机缘、气运、资源、环境等等同样也很重要。
你不必担心，时机一到，你的实力必然会突飞猛进。”
老爷子的话虽未点到明处，但是苏长清心里知道，大婚之后，女帝肯定会指点他的修炼，提供相应资源。
而且宫里有不少高手，在那样的环境之下，他的修炼自然会事半功倍。
不觉间，午饭时间到了。
老爷子兴高彩烈走进膳厅，仿佛跟谁示威一般吼了一句：“今日清儿第一次登门，老夫必须得陪着喝几杯！”
柳絮微笑着上前道：“爹，酒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快，坐下。”
老爷子眼神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女儿哪敢骗爹爹。”
“哈哈哈，好！好！好！清儿，快快坐下，陪外公痛痛快快喝几杯。”
“是！”
苏长清应了一声，随之坐到客位。
刚坐下，柳成乐便说了一句：“清儿，三舅今天真不是针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没没没，三舅不必介怀……”
杨成武也跟着说了一句：“清儿，今日之事真是对不住，你八舅妈那是刀子嘴，豆腐心，别跟她计较。”
“对对对！”王倩鸡啄米般点头：“清儿，你以后可要常来，舅妈给你做好吃的……”
老夫人不由哼了一声，毫不奉情道：“就那你厨艺，还能做出什么好吃的？”
柳絮赶紧圆场：“娘，好吃不好吃是其次，重要的是心意。”
“嗯……”老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是我家絮儿会说话。”
王倩：“……”
果然儿媳妇怎么也比不上女儿亲，她说什么都是错的，女儿说什么都是对的。
“好了，人齐了，大家都开始吧。”
老夫人一句话，一众人纷纷拿起筷子，也或端起酒杯。
“倒酒倒酒……”老爷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老夫人侧头冲着丫鬟吩咐：“给老爷上酒。”
“是！”
丫鬟应了一声，捧着一壶酒放到老爷子桌前。
酒壶上，还贴了一张红纸黑字的标签：五十年陈酿。
“咕噜……”
老爷子狂咽口水，口中却假惺惺道：“这不太好吧？虽然老夫是家主，但也不能这么搞特殊。”
说话间，却已忙着执酒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来来来，大家一起干一杯……”
老爷子端起酒杯：“哧溜……”
“噗……”
“这什么酒？分明是……”
没等他说完，老夫人微笑道：“分明是六十年的陈酿，对吧老爷？”
老爷子一下子蔫了：“呃……好像是……”
这哪是酒？分明就是水。
就说那老婆子没那么好心，竟然会单独给他灌一壶酒。
不过又转念一想，好歹老婆子给他留了面子，保住了他家主的尊严，还是一始既往的体贴。
这么一想，老爷子的心态顿时又摆正了，重倒了一杯“酒”，大声道：“来来来，大家放开了喝！”
当晚。
苏长清与素素一起留宿柳公府。
时辰尚早，娘儿俩坐在房中聊天。
“娘，你今天的表现……”苏长清竖了下拇指：“实在是太威风了！”
柳絮洋洋得意：“怎么样儿子，有没有一点点感动？”
“何止一点点？感动得稀里哗啦……”
“好了，说正经的，这次应该是陛下让你来的吧？”
“不愧是娘。”
“少拍马屁，宫里不比家里，说话做事一定要多用脑子，切记不能由着性子。”
“知道啦……”
闲聊了一阵，柳絮话题一转道：“其实，你外公中午喝的是水。”
“啊？难怪，就说为何单独给外公准备了一壶酒。”
“罢了，想想你外公也是可怜……这样，娘这里有一坛酒，你去书房陪你外公喝几杯，他一定很开心。”
“好的娘亲，那孩儿现在便去。”
“悄悄的，可别让你外祖母发现。”
“知道了，娘！”
苏长清抱着酒，飞快地走向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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