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天地大势不可挡，那眼下的事还要不要做？
做这些事似乎变得没有意义。即便今天挡下了，明天也未必挡得下。结果注定失败，还有什么动力可言？
一眉老方丈正好问到这个，“那么，还要继续来回奔走的事？”
唐夜点点头，说道：“之前已经有了答案。活一天，做一天事。以及，不如多杀几个注定是敌人的人，将来不用那么狼狈。”
“善。”一眉老方丈赞许道。
他了解唐夜，说道：“想要应对这个事，守门奴是最大盟友。守门奴想必认识到，天地大势已不可挡，他们作为那老道士的徒子徒孙，同样面临扶龙之臣的报复。”
“这样看来，是该去玄界看一看了。曾经我一去，回不来了。”唐夜笑道。
一眉老方丈露出疑惑神色。
唐夜说道：“前世记忆中，最后的记忆就是去了玄界。但是进入玄界后发生的事，又被消除了记忆。”
一眉老方丈一愣，摇头叹气。真是迷雾重重，唐夜的身份相当不简单，到了玄界还要隐瞒什么？
看着唐夜沉默思索，良久后一眉老方丈说道：“或许你可以试试与之一斗。”
“嗯？”唐夜看着一眉老方丈疑惑。
一眉老方丈站起来，凝望天空，说道：“若是古神话降临，必将是一个漫长的混沌纷争时代。远古诸神大战，起于人族。神要灭人，人奋而抗之。后有神不满人族遭屠戮，相助于人。所以，哪怕古神话降临，从开始的酝酿到爆发，起码要百年时间。”
“百年？”唐夜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说道：“百年之后，我已死而入土，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总不能说，百年之后还要我来抗争吧？”
“为何不？”一眉老方丈凝眸问道。
唐夜翻了个白眼，说道：“活不了那么长。就算活得了那么长，也是个糟老头了，不会再出来折腾。至于子孙，那是他们的事。老人家嘛，就该享受天伦之乐。”
“哈。”一眉老方丈被逗笑，唐夜这厮还是一样的混蛋。
笑后，一眉老方丈正色道：“天地重归混沌，苍天灵气灌注大地，需要酝酿百年诸神方可现世。正如那些妖魔鬼怪，不得足够气运不足以成形。在诸神来临之前，是扶龙之臣在带动大势。他们必然报复我等。但那也是在重获修仙之力后。而他们能获得，我们也能获得。所以，我们不会任由他们宰割。但百年之后，诸神成形，就是他们为刀俎，我等为鱼肉的时候了，根本抗争不了。神明的力量，谁能与之斗？”
“除非……”一眉老方丈看着唐夜，沉重道：“有人获得与诸神相争之力。”
“我？”唐夜知道一眉老方丈意有所指。
一眉老方丈点点头，说道：“不止你，林施主也可，很多人都可，需要到玄界内跟守门奴合作，获取那天道力量。”
“并不容易啊。”唐夜叹气道：“一部分守门奴还守着他们老祖宗的规矩不改，而一部分……根本就是扶龙之臣，至于其他，想法如何，毫无所知。现在的玄界内，也是一片混乱，否则李浩然不会这么久不来警告我几句。守门奴那些老头，也不会丝毫察觉不到我到了大世界的异样。”
一眉老方丈脸上显露愁容，说道：“这可不大好。”
“非常不好。”唐夜叹气道。
两人沉默，颇为喜感。
“你当如何？”老方丈问回唐夜道，说了这么多，到最后总不能只是打个太极，一推一回地没个结果啊。
唐夜想了想，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善。”一眉老方丈并不要求唐夜非要去救国救民，这般洒脱过日子也好。
所以唐夜突然回想之前帮南北治疗时，明明被南北刺激了，怎么就不做点什么呢，克制干什么。
今朝有酒今朝醉，想睡就睡啊！
唐夜突然找到了一个干什么坏事都可以释然的理由，果真是无耻的最高境界啊。
告别一眉老方丈，唐夜离开香山，打算去看看司马璞玉，不知她的情况怎么样了。但是在他下山不久，一个穿古风青衣纱裙的姑娘，双手提起青裙，快速跑下山，像是追赶什么。
青衣姑娘灵气十足，正是灵韵。
灵韵追赶下去，看到唐夜的背影，怒叫道：“唐夜，你给我站住！”
唐夜一愣，回头去看，是气喘吁吁的灵韵。他眼睛转了转，否认道：“姑娘是在叫我吗？你可以认错人了，我不叫唐夜，叫唐晨星。”
灵韵沉着脸，大步走到唐夜面前，直接就是一脚，嗔骂道：“你就是烧成灰我都认识你，装什么装！”
“……”
唐夜无语。是一眉老方丈告诉这丫头的吧，估计是牵挂她师父的情况，倒也可以理解。
唐夜看着灵韵几分坏笑，有点调戏的味道，说道：“这位姑娘说话这么严重，难不成是我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刻骨铭心的事？”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做的事能够刻骨铭心，那肯定是相当暧昧的了。这还不是调戏？
灵韵脸上泛出丝丝红晕。唐夜这厮，还是那么无耻啊。
“承认了吧？承认你是唐夜了吧！”灵韵对着唐夜十分不好气道。
唐夜深呼吸一口气。想到接下来的一些战斗大概需要灵韵的幻境能力，便不再隐瞒，笑道：“韵儿，你长大了，变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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