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死寂一片的现场，数不清的广寒天宫门徒，全都目瞪口呆，痴痴傻傻，完全无法接受现实。
尤其是随后赶来的两名白发老妪，更如遭雷击，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看见的都是真的。
“小墨死了？你这个畜生，竟然杀了小墨？”
两白发老妪，在一阵窒息过后，俱都仰起头，满目狰狞，形如厉鬼。
武扬刚刚斩杀的那名鹤发老妪，名叫墨无文，和她们二人一样，不仅都是活了超过三百岁的老怪物，同时还是广寒天宫最强大的太上长老。
她们三人不光修为强大，天赋绝伦，在圣墟界的名气，更是如雷贯耳。
遥想当年，广寒三英：墨无文、言无心、冷无冰，号称“三无女侠”，于寒域深渊义结金兰，仗剑走天涯，败尽天下英雄好汉，硬是以女儿之身，压服圣墟诸多须眉尽低头，那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意气风发？
据说当年的广寒三英，虽只是异姓姐妹，却心有灵犀，三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无论对手是一人还是千军万马，都是三人齐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自出道伊始，便罕逢敌手，唯一的败绩，也仅仅只是折损在星辰大帝之手。
虽如此，可那并不损三姐妹的英明。
毕竟是能够联手和星辰大帝正面战斗而不死的强绝人物，仅凭这一点，已经超出同辈间绝大多数古圣人仙了。
可谁能想到，昔年名气比天还要大的广寒三英，没有死在当年强人辈出的大时代，也没有死在星辰大帝崛起的道路上，反而死在了区区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
是的，三姐妹自当年败在星辰大帝之手后，便一直龟缩在广寒天宫闭关潜修，不问世事。
这次如果不是感应到宗门内有大敌入侵，凭她们三姐妹的资历和心性，那是肯定不会破关而出的。
也因此，对于最近崛起于整个圣墟界，连斩十大古教超过两百名古圣人仙的武扬，她们不仅不认识，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杀人者人恒杀之，那老东西刚刚既然想杀我，自该做好被人杀的觉悟。”
武扬轻笑，看都不看两名白发老妪一眼，神情淡漠轻慢到极点。
“我杀了你……”
两老妪中，排在第二的言无心双眼暴突，提起手中一柄奇形刀器，就欲朝武扬扑去。
“不……住手，老祖，求你别再动手了……”
上官妍一步跨过去，死死抱住言无心的小腿。
随后，不等两名老妪发问，厉声呵斥，她又徐徐转过头来看向武扬，“武真人，不管刚刚我那些师姐妹做了什么事情，对你有何冒犯，但我广寒天宫无数弟子门徒，是无辜的，还请你高抬贵手，饶过这些无辜之人好吗？”
“呵呵……”
武扬笑而不语。
尖刀隐龙向来言出法随。
说了要灭人满门，就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人。
至于说什么无辜之类的话，那更是好笑了。
当一场雪崩来临的时候，哪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她们就算再无辜，难道还比得上江乐月，比得上三十多个来自地球天门的女人无辜吗？
“不，我会给你交代的，武真人，只要你肯大发慈悲，饶了我广寒天宫满门，我上官妍发誓，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上官妍仰头，神情一片决绝。
“宫主！”
“上官妍，你在胡说什么？”
两老妪再也忍不住了，又疾言爆喝，可上官妍回应她们的，只是一记冰冷的眼神。
“两位老祖，无论你们对我有什么看法，但现在，此刻，我还是这个门派的掌教吧？”
“你……”
“既是掌门，那就有号令整个门派的权利。”
上官妍说到此处时，忽地伸手入怀，取出一面令牌高举过头顶，“掌门令在此，言无心冷无冰，你们还不速速退下？”
这一反常的举动，着实大出人意表，两老妪虽身份高贵，更有着随时选举和罢免掌教的能力，但在那枚掌门令面前，还是不敢越雷池半步，只能无奈退过一旁。
随后，上官妍再次回过头来，见武扬依旧深情冷漠，不言不语。
忽地狠狠一咬牙，在现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抬起一只手朝自己小腹丹田落去。
“不要……”
“小妍你？”
两老妪脸色剧变，周围诸多天宫弟子更心脏一紧，发疯一般朝着上官妍扑来。
但已经迟了。
上官妍作为一名有数的古圣人仙，一心要碎掉自己丹田，散去一身的修为，旁人想阻拦，又哪里阻拦得住？
她那一拳落下之后，不仅小腹处出现一个明显的拳头凹痕，嘴里更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气息瞬间衰败自谷底。
“武真人，不知这个交代，你还满意否？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可以立刻自刎谢罪！”
上官妍挥退那些试图迎上来搀扶她的弟子，望着武扬笑呵呵的询问道。
武扬皱眉。
以他的见识眼力自然不难看出，刚刚上官妍的举动，并非是表面敷衍，而是真的彻底碎掉了自己的丹田，甚至连一身的经脉，都不知震断了多少条。
如此沉重的伤势，除非她也是一名修仙者，否则，此生算是彻底废了。
平心而论，对于这样的结局，他是很不爽的。
既然已经开启杀戮，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一杀到底。
但现在，继续让他杀下去，他还真有心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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